她活得轻鬆容易?
周意活到二十岁,头一次听到这么好笑的笑话。
呵,鬼知道她躲在垃圾场里,清醒着等待脖子里的伤口一点点腐烂是什么滋味。
「嗡——」
手机震了一下。
周意随手掏出来看,是慕青临的微信:【昨天放我鸽子,今天放假不回,想造反?】
周意压着的嘴角瞬间翘了起来,边快步往出观景台方向走,边回復慕青临:【你到家了?】
慕青临:【没,提前查个岗,没想到竟然让我蒙对了……】
周意:【下一步,你是不是打算在我脚脖子上套个GPS?】
慕青临:【好主意】
周意:【……】
周意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杜文菲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目光阴沉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
「杜文菲,你是不是不想干了?!」经理脸色难看地走过来,压着声说:「你知不知道你刚打的那盘鱼多少钱一斤?!你一个月工资都不够扣!」
杜文菲慌了,「经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马上要交房租了,没钱会被房东赶出来的!」
「你手都割成这样了,我就是想给你机会,也要有你能干的活儿啊。」
「经理,我没事,真的!您看,已经不流血了!」
经理摇摇头走了。
半道忽然回身,试探着问:「你酒量怎么样?」
杜文菲一愣,用力点头,「很好!」
「那行,我带你换身衣服去楼上。包厢有几个外地来的报社记者,都挺能喝的,你上去陪一会儿,拿到手的小费全是你的。」经理说。
杜文菲迟疑,「您想让我去陪酒?」
「说陪酒多难听的,就是坐一起喝几杯。我刚上去看过,都是年轻人,挺正派。再说了,报社算是体制内,他们不敢乱来。」
「好吧……」
——
周意到家的时候刚过九点,慕青临还没回来。
她洗了个澡,打开电视,有气无力地瘫在沙发上愣神。
约摸二十分钟,门口响起开锁声。
周意坐起来,一路看着慕青临脱了外套走到跟前,弹了她个脑瓜崩,「回来也不报备了?」
周意吃疼,捂着脑门没好气地说:「老夫老妻的,新鲜感都过了,还有什么好报备的。」
慕青临拿周意杯子喝水的动作一顿,仰头继续把剩下那口喝完,然后放下杯子,转身坐到茶几上,双腿交迭,身体前倾,手背抵着下巴,笑问:「新鲜感过了?」
周意被她笑得心里发怵,火速跳下沙发跑路。
慕青临随意抬手,却能准备无误地捉住周意的手腕,给她拽回来,细软指尖在她牛仔裤的扣子上轻点,「给你个机会,三秒能解开我的腰带,我今天就随你折腾,怎么样?」
周意两眼放光,「说话算话?!」
慕青临不语,直接起身。
周意蠢蠢欲动的爪子立马伸了过去。
半分钟过去,周意崩溃地盯着慕青临腰间没有一点动静的装饰皮带说:「你确定它能打开?!」
慕青临随手一勾,开了。
周意,「……」什么反人类的设计?!
周意惹不起,脚下抹油想开溜。
慕青临不用看就能把她拽回眼前,「刚的话还没说完。」
周意心慌,「还有什么?」
「三秒解不开就要换我。」慕青临右手搭上周意的裤腰,食指随意一拨,扣子开了。
这有一秒??
周意捂着裤腰往后躲,「你坑我!」
「怎么能说是坑呢?」慕青临的步子慢慢悠悠往前压,「最多算是情侣之间的维持新鲜感的小伎俩。」
周意退无可退,跌坐在沙发上。
几乎同时,慕青临俯身下来,挡住了她最后的去路。
周意感觉到危险,「姐,有话好好……」
话未说完,慕青临已经吻了上来。
前所未有的缠绵温柔,周意没一会儿就被她撩拨的云裏雾裏。
再有意识,是腿被她摁到胸前,大开着承受她的手指将谁也无法窥得的极致黑暗裏的那池春水搅出翻江倒海之感。
她的动作很慢,指尖微微勾着,每一次滑过要害都让周意要死要活。
难以言说的刺激在她身体裏堆砌,她不自觉仰起头,手指死死扣住沙发,等待着最后那个时刻的到来……
突然间,慕青临离开了周意的身体,卡得她上不上下不下,恼羞成怒,「进来!」
慕青临不为所动,俯身从她已经汗湿的脖子吻到耳垂,才低声问了一声,「新鲜吗?」
周意都快被「新鲜」俩字折磨疯了,她死攥着慕青临撑在身侧的那隻手腕,求她,「姐——」
「说了别这么叫我。」慕青临在周意耳后轻吮,撩的她头脑昏乱,快忍不住的时候,蓦地直起身体,而后头低了下去。
那个瞬间,周意脑子直接炸了。
——
空气里的潮热经久不散,周意虚脱地躺在慕青临腿上,任她一会儿拨她湿漉漉的刘海,一会儿点她鬓角的碎发。
「心情不好?」慕青临忽然出声。
周意眼睫轻颤,艰难地睁开眼睛,「你怎么知道?」
慕青临说:「你只要回家,就恨不得从宿舍开始跟我汇报行程,连安翔都问过我手机是不是中毒了,一直震。什么新鲜感过了不报备,小九,这话你自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