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行。」甄酥乜他一眼,「你来。」
甄酥铁枪也不端了,往管理小屋一放,专门来看孟寻表演。
能够出声嘲笑的孟寻,自然架势和动作漂亮无比。
身高肩宽腰长,端起一柄弩制枪器,十分有老猎人的血腥气。
长枪一扣,箭弩出鞘。
也就瞬间的事情,枪声震响,鸡鸣扑翅。
一隻野鸡栽倒在地,死死张开漂亮翅膀扑扇,也逃不过成为盘中餐的命运。
「……行啊。」
甄酥彻底感慨孟寻的多才多艺,「经常玩这个?」
「这才哪到哪。」
孟寻很不谦虚,收起弩制,过去捡他活蹦乱跳的猎物。
「在国外我都是上真枪,这种慢腾腾的小鸡崽子,我都懒得下手。」
可怜的野味不仅没命,还要被孟寻嘲讽过于弱鸡。
扑腾的猎物,还带着扎透了脖颈的箭弩,孟寻没急着去拔,留它片刻喘息。
「去哪儿打理?」
美味当前,孟寻恢復了一贯活力,眼睛光芒闪闪,丝毫不会掩饰。
「想清閒点,我们就回艾连的厨房,叫他助手把这鸡给弄得干干净净。如果你要热度和观众,那就自己动手,我看那边的海滩不错,有水有地,叫节目组把工具搬过去就行。」
孟寻不用再做痴情的男人,说话都直白好听,把甄酥拿捏得精准。
「我当然要观众。」
甄酥不需要顾忌太多,变得尤为轻鬆,「就去那边海滩吧,虽然很久没有给鸡褪毛了,但我手艺应该还没丢。」
甄酥的手艺众望所归。
不过工序麻烦的处理食材,也不是想像中那么容易。
铁锅、热水、野鸡。
那隻苟延残喘的鸡崽,被孟寻狠狠拔出了铁弩,鲜血淋漓,发出了吼吼的低吟。
再在咽喉划上一刀,血都放得一干二净,剩下的都交给甄酥处理。
直播杀鸡,观众是拒绝的。
那么残忍可怕的画面,要在大家面前一点一点呈现,实在是有背他们想吃不想杀的菩萨心肠。
「一般这种时候,我就感慨烤鱼的美好了。最多刮个鱼鳞,不用一根一根拔鸡毛那么麻烦。」
「呜呜呜好恨这是直播,不是录播,酥酥能不能一秒拔完鸡毛?我真的好怕鸡!」
「这么怕就别看,以甄酥的效率,估计要拔个半小时四十分钟,你到时候再回来吧。」
弹幕大厨,自信估时。
这褪毛流程繁琐复杂,细想野鸡身上六千根毛,甄酥耐心的拔两三千下,差不多就要这么多时间。
然而,这边工作人员帮忙起灶烧水。
沸腾开水再加铁桶,甄酥将满身是毛的野鸡放进去,不过几十秒。
再放入凉水,甄酥上手一拔,没几分钟,就露出了干净白生的鸡肉,随时可以下手做菜!
弹幕看得目瞪口呆,从没想过拔鸡毛会是这么轻鬆的一件事。
可甄酥做得游刃有余,信手拈来。
观众再晚一会儿眨眼,鸡内臟都要被破开掏空了。
「这到底是鸡太特殊,还是甄酥手法太强?」
「我烫过鸡啊,特难拔毛,弄过一次就不想弄了,都是交给摊主处理,但他们有高科技。」
「什么高科技不高科技,还好没信你们的半小时四十分钟,搞不好等我回来,鸡都吃完了,只剩了骨头!」
观众还在为甄酥极速拔毛法啧啧称奇,这边已经提刀破肚,将五臟六腑掏得干净。
「你想怎么吃?」
甄酥一向有自己的想法,可这次特地出声,问了孟寻。
孟寻勾起坏笑,打定主意要为难甄酥。
「我不吃辣,要吃甜。但也不要糖醋不要清蒸不要煎炒不要火烤,你做吧。」
好傢伙,观众听了想打人。
「这是恃宠而骄还是撕破脸皮了?以前仗着酥酥宠他,做什么吃什么,现在把烹饪手法排除个遍,然后说你做吧?」
「不愧是我熟悉的孟寻,不下手为难一下厨子,他就浑身不舒服。现在跟甄酥说开了,又恢復本性了,真是不怕甄酥生气?」
「酥酥不会生气吧,说不定还觉得孟寻天真烂漫果然可爱,你看,她都把芭蕉叶给拖过来了!」
孟寻帮忙摘下的芭蕉叶,足够宽大厚实。
甄酥伸手把它拿来,比划了一下,觉得节目组安排与孟寻不谋而合。
「不清蒸不煎炒不火烤,那你就直说焖吧。」
甄酥笑着拿过处理好的鸡肉,觉得现在的孟寻说话真有意思,简直谜语人。
「拿芭蕉叶捆了,埋沙滩下面,起团篝火,做做叫花鸡,怎么样?」
孟寻直接坐在地上,不说帮忙也不点评,出口就是大老爷的要求。
「那我要吃一整隻,不酥不嫩,会给你们味真打差评的。」
这还是甄酥第一次从孟寻口中听到威胁。
仿佛确定了她为了真美味和味真四院而来,就找到了新的把柄,不再用感情绑架了。
还不错,至少凭手艺说话,甄酥和他相处起来,少了许多负罪感。
于是这边敲定,她抬手拿过调料,准备开始腌製叫花鸡。
鸡肉去头去尾,料酒洒满鸡身、葱姜八角腌製入味。
叫花鸡以焖烹製,讲究内里填料装馅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