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无论怎么看,都巧得有点过头了,偏偏从逻辑上看,又没有任何问题。
祁遇这会一点也不心虚了,瞪着眼,「还不许我运气好点?别说了,赶紧吃药。」
说完,就把药丸倒进掌心,餵到了薄惊聿嘴边。
薄惊聿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低头,把药丸含进嘴里。
但是下一秒,他突然扣住祁遇的后脑勺,倾身吻了上去。
药丸独有的苦涩味和清香从舌尖蔓延开来,并随着男人的搅弄,盈满了整个口腔。
祁遇眼睛不由瞪大,拼命地推拒,但是压在他脑后的那隻大掌却如同泰山,无论他怎么推,都撼动不了半分。
直到药丸完全在口中融化,并随着吞咽的动进,进入两人的肚子,脑后的禁锢才鬆开。
薄惊聿收回手,意犹未尽地舔了舔祁遇红肿的唇瓣,狭眸轻眯,「味道不错。」
祁遇是真的生气了,白瓷的小脸一片严肃,鹿眸里涔着红,「薄惊聿,你胡闹什么?」
这个男人知不知道这药丸多么难得,又知不知道这是给他救命的。
他怎么可以直接给他餵了一半?!药丸本来就只有三颗,少了一半,就减了一半的药性,甚至很可能减了三分之二,两个人都没占到好处。
薄惊聿拇指摩娑着他的唇,墨眸里带了兴味,「生气了?」
祁遇呼地一下,把他的手掌打开,咬牙,「薄惊聿!」
薄惊聿罕见轻笑一声,大掌一挥,将他扣进怀里,「周亦然不是说这药能解毒吗?有病治病,没病防身。」
祁遇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周大哥明明只说这药能解百毒。我没有中毒,解什么解?何况这药难得,吃了就没了。」
忘忧草这玩意很罕见,世面上几乎没有,何况不知道药方,就算有,也配不出来一模一样的东西。
薄惊聿将祁遇的头抬起来,打量着他夹杂着生气和担忧的小脸,深不可测的眸子眯了眯,「你很担心我会病发,然后死掉?」
祁遇这会眼眶有点红,是气的,也是难过,听了薄惊聿的话,瞪了他一眼,「废话。」
他现在虽然还不知道薄惊聿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他有上一世的记忆,知道这个病如果不好好控制,薄惊聿后期就会变成只知道杀戮的疯子。
再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上一世薄惊聿不和他一起殉情,在这个病的折磨下,也坚持不了多久。
薄惊聿目光落到他泛红的眼眶上,唇角轻挑,「放心,在我死之前,我一定会带着你一起走,何况……」
祁遇:「……」
大哥,你是懂变态的。
他忍不住问,「何况什么?」
薄惊聿轻描淡写地看了他一眼,「何况周亦然能力不错,这个药应该能研究出来。」
祁遇眼睛一亮,「真的?」
薄惊聿淡漠点头。
祁遇终于放心了,不过还是很心疼刚刚被糟蹋的药,严词厉色,「就算这样也不行,剩下一颗药,你不能再餵给我。」
薄惊聿淡冷地点了下头,望向他的深眸,却浮出不明的情绪。
小傢伙确实越来越大胆了。
之后,周亦然又来了趟,听说薄惊聿已经把药吃了,嘴角一抽,「吃了?」
祁遇轻轻眨眼,「对啊,怎么了?」
周亦然有点无力,「刚才忘记说了,那药最好是在薄爷病发的时候吃。」
祁遇确实没想到这一茬,当时听说有用,他就想着先餵给薄惊聿,闻言,心跳失序了一拍,「会有影响吗?」
问完,就发现自己说了傻话,他自己也懂医,知道没有病发的时候吃药,不会造成影响,只是效果会大打折扣。
怪不得薄惊聿刚刚看他的眼神那么奇怪,估计也是想到了这一点,那他为什么不说?
周亦然揶揄道:「影响倒是不影响,就是效果没有病发的时候好。至于薄爷为什么不拒绝?大概就是宠你,想由着你。」
祁遇被他这么一说,想起刚刚薄惊聿亲他的模样,脸颊不由微微发起了烫。
接下来的一周,他给学校请了假,专心在庄园雕玉。
这次参加决赛的作品,他给自己准备的是山水摆件,用的同样是冰种翡翠。山水摆件想要出彩,细节不能少,所以雕起来不但费工夫,还费眼睛。
还好他是重生,相当于有了金手指,知道自己一定会进入决赛,所以两周前就已经着手雕刻,到现在差不多已经收尾,只剩了点细节。
至于另外那件,他同样选了看起来漂亮精緻,却也一样费工夫的并蒂花。
至于为什么会选这个,当然是因为他打算坑云止白和薄淮声一把。
一周后,雕玉大赛如期举行。
祁遇在举行的前一天,将并蒂莲交给了薄淮声和云止白。
云止白虽然是第二次来薄家庄园,但看到装修低调奢华,无一处不透露着矜贵的主宅时,眼底仍旧流露出惊艷。
如果他和薄淮声结了婚,那这里就是他的家……
想到这里,他心头微微发热,看向坐在对面的祁遇,嫉恨和怨毒漫了上来。
怎么偏偏是这个野种入了薄惊聿的眼?而且他还听说,薄惊聿实际上对这个野种不错?
如果他找机会挑拨一下,不知道薄惊聿会不会收拾这个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