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挽了挽衬衫袖子,重新拆了药包为她上药。
从容的医者,面对生死亦是不变的态度。
徐溺忽然就在想。
凭什么。
傅归渡这样的男人,她凭什么能让他疯狂的爱她,为她生为她死?
她就是太清醒了。
明白这世间多么的现实。
人站在一定的高度,或许只会看到同阶层,或许也会怜悯地将目光向下,那么,傅归渡呢?他面对像是她这样的女人时,是一种什么心境?是觉得无趣?还是看破她所有伎俩的淡漠?或者见惯不惯?
像是他这种阶层,凭藉着上次在饭局上那些人卑躬屈膝的态度。
她不是不能明白,傅归渡必然是她轻易够不到的大人物。
现在,这样一个大人物,却捧着她的脚,他的世界多么荒芜和现实,他若是没有半点所图,不会施舍她一个眼神,无论她再怎么美丽。
在他眼里。
都是百花其中的一朵。
徐溺抿抿唇,倏忽打破安静:「你是喜欢我的吧?」
否则,她不会有机会碰到他的衣角。
而这种喜欢,无非就是肤浅的表象。
她拥有什么?
美貌。
傲视所有女人的美貌。
她向来明白自己资本在何处。
傅归渡听闻这句话,他任何表情都没有显现,还为她贴好创口贴。
随后才抬起头,「我的喜欢,你能受得起吗?」
这句话,徐溺并未听出任何轻蔑的质疑。
而是稀鬆平常的询问。
好像,一旦迈入他的世界,迎接她的,会是她陌生又轻易扛不住的一切。
他似乎在平静的警醒她。
徐溺不解:「什么意思?」
傅归渡那双淡漠又深邃的丹凤眸就那么看着她,他长睫落下层层阴影,好似怎么都化不开的浓稠,「意思是,你的一切,都将会是我的所有品,是生是死,都抹不掉。」
徐溺莫名一阵颤抖。
她也不知这是什么感觉。
最终打断这浓稠氛围的。
是她手机急促的铃声。
徐溺半梦半醒地接起来,却听到徐母锋锐的质问:「徐溺,你今天做了什么事!优优处处为你着想,你为什么就容不下她?她才是我的亲生女儿!」
听到这句。
徐溺像是被一盆冷水浇醒。
冷意袭身,寒的她发抖。
她喊了徐母二十多年妈妈,她是冒牌货,无论什么时候都只是捡别人不要的才能苟活。
徐溺看向傅归渡。
二人距离这么近。
他怎么会听不到。
她最不堪的,被他知晓了。
她是从不被人爱的,怎么能做别人的唯一。
徐溺挂了电话,若有所思问。
「如果我们在一起,有朝一日,你会爱我爱到发疯吗?」
第21章 徐溺,坏女人可不好做
大概是这通电话的影响,导致了徐溺片刻的恍惚,她自己问出这种问题后都觉得胡搅蛮缠甚至不可理喻。
她挥挥手,无所谓地耸耸肩:「开个玩笑,时间不早了,傅先生该回去了。」
傅归渡起身,倒也不纠缠,向来那么万事掌控在自己进度之中的姿态,「记得按时涂药。」
徐溺其实不想承认。
她现在的确没了兴致。
被徐母这通电话扰的思绪烦躁。
对傅归渡也就多了几分不明显的疏离。
看,她就是这样一个骨子里凉薄的女人。
原本,她已经是打算做好了一切准备,邀请他进入她的温柔乡的。
徐溺点点头。
傅归渡抓了衣架上的外套,随着他动作,房间里实在是安静,显得那衬衫布料摩擦的动静格外磨人。
徐溺眼睁睁看着他拨了拨腕錶,黑髮低垂,漂亮眼瞳映衬着室内的光,随后,他看向她。
徐溺挑眉。
但下一瞬。
男人已经迈步走了过来,徐溺几乎没有任何反应的空隙,她下巴被一隻凉而刻薄的手攥住,修长的大拇指抚过她耳骨,脸颊侧的小绒毛都被骚动的痒意不断,惊起一阵颤栗。
她不受控制地向后栽,后背摔在早上起来那一团没有迭的被子里。
男人就近在咫尺,耳边小动作像极了情人之间的痴缠,可他的眼睛里,是深如黑海的危险,可以轻而易举的吞噬了她这朵娇花,傅归渡指尖捻过女人唇角,柔软触觉倒是叫人想要不自觉下点狠劲儿,他说:「成年男女之间,多的是见色起意和互相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缠绵悱恻,赤裸、没规矩、不限制、大家各取所需,坏的坦坦荡荡。」
徐溺试图缓和呼吸:「什么?」
他掀起眸子看她,轻描淡写着:「徐小姐,追男人可不是这样追的。」
徐溺瞳孔难免收缩。
有些被他震慑到。
「傅先生……」她觉得被他触摸过的肌肤仿佛被他放了把火,烧的她难安,「我痛……」
傅归渡敛眸看她,他的眼神她读不懂,像极了在欣赏一具完美的收藏品,不沾情慾,出尘淡世。
「没有做好准备,不要招惹,坏女人不是那么容易做的。」傅归渡最终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像是惩罚性地,他指尖抚到了她后脑勺,冰凉指尖若有似无穿过髮丝,贴了头皮,那触感让徐溺浑身颤抖起来,好像已经酣畅淋漓了一场,浑身都冒了汗,他只是触碰了那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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