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去哪儿?」
「浴室——」
「好,依你。」
徐溺感觉自己似乎乘坐在了游乐场的木马上,整个世界在天旋地转,晕乎地找不到方向,脚下仿佛踩着软软的棉花,她亲眼看着镜子被热气蒙上一层雾气,她失衡地落下掌印,密密麻麻交错迭加,纵然如此都找不到平衡点。
她撑着盥洗台时,是这般无力。
洗澡水凉了又热,她被打捞起。
洗完出来。
她抱着他的脖子,被他抱着下楼。
他并未乘坐电梯,而是顺着楼梯往下走,从五层走到三层,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在去往房间的那条长长走廊,被他拉长时间和进度,她无声地啜泣,头顶的水晶灯都看不真切了。
直到回房。
她在浮浮沉沉中看向那古老的古董钟錶。
凌晨3:17分。
窗外细雪飘洒,她唇瓣瓮动。
她感觉。
自己真的
坠入了地狱与天堂的交界处。
东曦既驾。
徐溺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她手指都没什么力气,摸了好久才摸到了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她眼睛都睁不开,声音沙哑地接起来:「餵……」
「溺溺?」
「你嗓子怎么了?这么哑?」
徐溺猛地惊醒,听出这是唐如的声音,时隔这么多天,她终于联繫她了,她从床上趴着坐起来,又觉得怪异地伏倒:「我,我没事,就是没睡好,你怎么回事?那个陆行烨有没有为难你?」
唐如头疼地道:「不太妙,我那天喝大了,又……」
徐溺看了看偌大的卧室,没见他的身影,又看了看钟表,才七点,她总共睡了没三个小时,现在头疼,哪儿都疼。
「他缠上你了?」
「差不多,搞不懂他抽什么风,你没被符思媚为难吧?」
徐溺余光瞥到了垃圾桶里的东西,嘴唇抖了抖,才瓮声瓮气说:「目前没什么大问题,你回京港了?」
「回了,刚刚下飞机,国外的事情大概率是平息了,呵,混球真是明码标价。」
徐溺不难猜。
陆行烨权大势大,不出意外是他出手了。
只不过……
「他对你这么执着,是不是喜欢你啊?」现在也睡不着了,徐溺边说边起,裹着被单下床,她衣服已经不见踪影了,不知道是丢在了五层,还是沿途的楼梯,需要回房间去换衣服。
唐如斩钉截铁:「不可能,他就是纯粹的折腾我,浪子回头都是童话,我还不至于那么蠢。」
徐溺停顿:「那你呢?」
倏地收歇。
电话那边风声阵阵。
没了女人的声音。
过了好久,唐如才重新说:「我喜欢的,早就结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徐溺思绪被拉扯。
曾经唐如喜欢过一个人,但是那个人只当她是妹妹,很快就结了婚,可以说是唐如的白月光,从那之后,唐如把那个人放在最深处,不打扰,不再提。
而她跟陆行烨。
大概就是冤家。
阴差阳错的纠葛在一起。
谁又能说得清楚谁的心究竟有没有动摇。
「好了,不说这些,你在家吗?我去找你。」唐如很快洒脱。
徐溺顿时把皮绷紧,环顾这宅子,她果断道:「不在,我在剧组,你别白跑一趟。」
唐如困惑:「这才七点,你拍大夜戏了?」
徐溺:「……」
可不是吗。
那不就是「大夜戏」吗。
彻夜、难眠、
只不过这回她成了女主角罢了。
「差不多……那什么,不跟你说了,我得赶紧忙了,你回去好好休息,我忙完给你打电话,拜,宝贝。」
一口气说完。
徐溺啪的挂了电话。
忍不住长处一口气。
她跟傅归渡在一起这件事,实在是有些惊天动地,还没想好怎么跟唐如说,只能搪塞过去。
她忍着某些不适,一步步走出去。
上来的时候被他抱着没穿鞋,现在也是光着脚,但是走廊铺了厚厚的墨色地毯,衬得她双足雪白,脚踝掐痕也清晰。
徐溺顿了顿。
忍不住骂了句:「多少经验才能那么会的……」
第75章 那扇门的秘密
徐溺顺着地毯往外走,脚感柔软仿佛踩在了绵软的云层上,整个人都飘飘然,明明之前没有铺地毯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弄好的,难道是她睡了之后?
她太累了,都没有听到一丝动静。
怀着莫名的心情,进入电梯后。
徐溺盯着渐渐向下的楼层,有些烦躁地拨了拨头髮。
他怎么又不见人影了。
「忙的跟什么一样,好歹也是初次啊……」
「提起裤子就跑,渣男行为!」
「老变态玩儿了就不负责……」
「呸,唾弃!」
叮
她小拳头捶了捶墙壁:「哼,男人都是这臭德行,不!是!个!东……」
镜面电梯折射人影。
男人身穿白衬衫单手抄兜而站,黑髮拢起,眉骨优越,漂亮的妖异的丹凤眸眼尾翘着弧,眸色清冷而慵淡,冷白修长的脖颈喉结下,一枚吻痕氲出欲色,所有记忆倾数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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