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怪不得她昨晚做了一个梦,梦回小时候她发烧,她爸一直抱着她轻声哄着,温暖的身体极具安全感。
敢情梦中那个让她产生依赖和安全感的怀抱是来自傅纪行的?!
江落尴尬地脚趾头都蜷缩起来了,一直对着傅纪行讪笑,一脸歉疚:「小叔,您受委屈了。」
傅纪行忍不住笑,正要说什么,大门突然被人打开。
「姐!」江望火急火燎地跑进来,一脸担心地问,「怎么样?还烧着吗?」
江落摇头:「这一大早的,你怎么过来了?」
「纪行哥昨晚打电话跟我说你发烧了。」
本来傅纪行率先打电话给江家两老的,可因他们出差不在家,电话也没有接,无奈只能打给江望。
江望一听到江落髮烧,就想赶过来,但那时已是半夜,傅纪行担心他的安全,就让他第二天再过来。
因等下还有课要上,江望待了一会儿,确定江落的情况已经稳定后,才放心离开。
江望走后,傅纪行给她买了一碗热粥,等她喝完后,才把药递给她:「把药也吃了。」
江落看着他手心里的药粒,眉头深蹙:「我已经好多了,可以不用吃药。」
「药必须得吃。」
「……」
「要我吃也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
傅纪行盯着她的圆眸,眼睛眯起:「什么条件?」
「就是……」江落两根食指不断搅着衣角,偷偷瞄他,「你能不能帮我写作业?」
傅纪行剑眉一挑:「这就是你的最终目的?」
「这是我的终极目的。」
「……」
「我高烧刚退,全身还很虚弱,手也提不上劲,而且……」江落看他的目光颇有怨气,「你布置的作业太多了,我、我写不完。」
似是对于昨晚没关注她的情况,导致她高烧不退的事心存愧疚,傅纪行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终于点头:「行,小叔帮你写。」
「真的?!」
「嗯。」
「好,我现在就吃!」
江落爽快地把药都吃了。
她吃完药不久,傅纪行就带她出院了。
知道她爸妈现在不在家,担心她回家没人照顾,傅纪行就顺便把带回自己的住处。
一回到傅纪行的家,江落立刻小跑进房间,把等下要做的作业全部抱出来,放到大厅内的书桌上。
她拍了拍眼前的一摞作业本,笑得一脸小得逞:「小叔,我这些作业就靠您了,我回屋休息一会儿,等下您写完就叫我过来检查哦。」
临走之前还「乖巧礼貌」地朝他摆了摆手。
傅纪行就坐在椅子上,右手臂随意搭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睨她。
「等等。」
江落临时剎住脚:「还有事吗?」
「你后背有东西,过来,小叔帮你拿掉。」
江落一脸疑惑,下意识用手往背后探了探,可没摸到什么。
「你那小短手够不着。」
「……」
咋还人身攻击呢?!
江落虽怀疑,但还是重新折返回来。
「先坐。」
江落坐下。
「笔拿起来。」
江落拿起桌子上的笔。
「翻开作业本。」
江落伸手刚要翻作业本,手却猛地顿住,终于反应过来。
她抬头:「小叔,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人生大事。」
傅纪行勾唇一笑,一手扣住她的椅背,继而用力。
下一秒,江落坐的那张椅子成功卡入书桌下。
「没搞错,」傅纪行起身,左手撑着桌面,掌心随即往她的方向滑去,倾身过来,「你来做,我来写。」
「?」江落立刻感觉到自己被套路了,「不是你说愿意帮我写作业吗?」
「是啊,是……」男人一字一顿地说,「写、作、业。」
「???」
江落猛地反应过来什么。
她一气,食指竖起,轻颤着怒道:「你抓我说话的漏洞?!」
她!!
失算了!!!
傅纪行拿起原子笔,把她的食指重新摁回去,笑得如一隻老狐狸:「你这是语句不严谨。」
「…………」
一分钟后。
傅纪行坐在椅子上,左手撑着脸,原子笔在他右手中飞速运转,正气定神閒地看着桌对面正满脸怨气地在作业本上奋笔疾书的江落。
鼓着小脸,像一隻小河豚。
虽然傅纪行愿意帮她写作业,但那些题目必须需要江落一个人亲自做。
也就是说,江落需要把一道道题所有思路和过程都解出来,傅纪行才照着她的解题过程重抄一遍。
简称「写作业」。
看她都鼓着脸快一个小时了,傅纪行忍不住伸出手,用原子笔戳了戳她鼓鼓的小脸颊,语调里染着笑意:「还生气呢?」
「我没有生气。」
「是吗?可小叔看着不像啊。」
江落停下笔,抬起头看向他,带着被作业洗礼过后的睿智和真挚:「从今天开始,我一定好好学习,提高IQ值,争取儘快把你摁在地上摩擦!!」
傅纪行一愣,忍不住笑出声:「不错,有志气。」
「等你做完作业,小叔要给你一个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