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屿和脚步一停，回过头。
俞乜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就是莫名想让他看自己，而等他看过来，对上他那双疏离的眉眼时，莫名想起刚刚的事。
她掀了掀唇角，看着他缓缓开口说：「能不能给个微信呢？」
说完后，俞乜先行给出理由：「明天后天你不上班，如果我的牙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办，有了微信我好联繫你。」
同样是要微信，对比前一位，面前的女人没有任何的羞涩，坦然到就像是在问他有没有吃饭一样，态度淡定又从容。
沈屿和看着她毫不掩饰的眼神，只留一句。
「下周过来复诊。」
没得到沈屿和的微信，俞乜没什么失望的，反倒还觉得他给了才是有问题。
目送两人走后，俞乜正想回酒吧，但刚推开门的一瞬间，想起来刚刚那要微信的女生还在里头，如果看到她这位「女朋友」不回家一个人进来，那这就不攻自破了？
俞乜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个售后服务，但她明明一分钱都没得到。
就占了个口头便宜而已。
俞乜嘴角轻哂一声，随手摸出衣兜内的手机，给刘意妃发了条语音让她出来回家。
等了一会儿，酒吧的门就人推开。
刘意妃提着她的包出来，无语看着抱着黑猫蹲坐在旁边台阶上的女人，「你不进去坐在这儿干什么？」
「不方便。」俞乜抱着猫站起身，随手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
刘意妃一脸懵：「你有病？自己的店不方便进？」
俞乜懒得解释，「走了，牙痛死了。」
听她这样说，刘意妃也不废话，带着她往外走，也骂了她几句活该。
俞乜一路听着，直到回了家耳根才清净下来。
换鞋走进客厅，俞乜随手把黑猫放下，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先进卧室洗了个洗澡。
半个小时后，俞乜换好睡衣出来，只觉得今天一天耗费了她太多精力。
她精疲力尽地趴上床，可左侧脸颊刚贴上床铺时，她立即皱眉「嘶」了一声，抬手捂着自己半边脸，低声骂了句操。
俞乜舌尖抵了下脸颊，不爽的换另一边脸靠。
闭眼趴了一会儿，想到什么后，俞乜睁开眼，抬手从床头柜上摸到手机，半眯着眼解锁打开屏幕，找到日历后点开。
上头的一圈小红点标誌着今天的日期，周五。
俞乜视线往下移，落到下周五，指尖敲了敲手机侧边。
还有七天。
复诊。
......
狂犬疫苗的最后一针，俞乜没忘记，在被咬后的第二十八天。
恰好，也是周五，她牙齿复诊的那天。
俞乜提早了半小时先去了医院，在急诊室打完疫苗后，等着血止下来才上楼去了六楼。
大中午，电梯内的人没有几个，去六楼的也只有俞乜。
她看着电梯数字上行，落在六后，应声打开。
俞乜迈步往外走，瞧见候诊大厅还有些空旷，只有几位似是在等候，而旁边的电子屏幕排号的那一栏也还空着。
俞乜看了眼时间，先走到窗口挂号复诊。
等了一会儿，接过护士给的排号单后，俞乜垂眸想看今天沈屿和在哪个科室。
「诶，俞乜？」
前边忽而传来一道女声，俞乜听着有些耳熟，抬起头，果然瞧见了前边站着上次接待她的许怡。
见她看来，许怡向她挥手打招呼，眨眼问她：「你怎么这么早，我们都还在午休呢。」
「没事。」俞乜问：「你们几点上班？」
许怡抬腕看了下眼时间，「大概还要半个小时，你可能要等一会儿，你是第一个吗？」
俞乜夹起手里的单子，「是啊，我怕晚点可就轮不到我了。」
「应该不会。」许怡笑道：「刚刚沈医生还和我确认了一下复诊名单。」
俞乜微微挑眉，没搭话。
许怡扫了眼大厅没什么人，想了下：「不然我先带你进去吧，反正你是第一个，到时方便点。」
俞乜没什么意见，但问了句：「沈医生在？」
「在啊，我们刚吃完饭。」许怡领着她往颌面外科的科室方向走，随口说了句：「但沈医生现在可能在休息室休息。」
俞乜点头，迈步跟在她后头，按上次的路线走到了一个房间里，一排排的诊室内空荡荡的，没什么人，只有冰冷的机械摆在里头。
走到沈屿和诊室前，许怡推开门领着她往里走，解释一句：「我刚刚给沈医生发了信息，他让我先看一下你的恢復情况。」
俞乜抬眉：「他没睡觉？」
「我们怕有紧急情况，一般只是闭目养神而已。」
许怡说完，让她先坐在凳子上，拿出胸口的手电，刚想说什么，外头忽而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闻言，俞乜下意识转头往后看，可她的下巴却撞到了许怡举起的手电。
这一下，连带着撞到了她后槽牙。
俞乜「嘶」了声，瞬时皱起眉，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了许怡慌张的喊了一句。
「沈医生。」
后头的沈屿和，刚走进诊室就瞧见了这一出意外，他眉心微蹙，迈步朝人走去。
俞乜坐在凳子上身子半转着，还没看清沈屿和在哪里，视野内就忽而闯入了一道白大褂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