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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治女红的吗?」冷漠中有些嫌厌。

陆鸢沉默须臾,点头说:「会一些,但做得不好,怕国公爷不满意。」

褚昉不说话,改坐在桌案旁,意思很明显,要她补衣裳。

陆鸢只好拿了针线筐,穿针引线,坐在灯下缝补起来。

裘衣厚重,很难穿透,陆鸢本就不善女红,又怕补得歪歪扭扭不好看,特意细緻又细緻,每补一针就要看看针脚,费大劲儿了。

褚昉看着灯烛下为他缝衣的妻子,心中很安定。

她是他的妻,他们本来就该如此。

她的身子,在最好的年华里,是交给了他的,她想着另一个男人又如何?不甘心又如何?

他才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这些事,她只能为他做,必须为他做。

陆鸢笨拙地补着衣裳,一不留神一针扎在指尖,鲜红的血如突然绽开的花骨朵,挂在指尖,她急忙吮了下,见褚昉站了起来,向前迈了一步,又驻足,漠然看着她。

「国公爷,让你见笑了。」陆鸢放下手,讪讪地说。

褚昉没有答话,坐了回去。

陆鸢更加小心了,怕再扎着自己,也不想让褚昉觉得她竟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磕磕绊绊到最后,总算补好了衣裳,且补得也不算太丑。

褚昉看过,给出一个平静的「嗯」字便算是抚慰她一场辛苦。

收好衣裳,褚昉却没走,仍是一言不发坐着,也不开口说歇下。

陆鸢明白他的意思。

临别在即,他必是要宿在兰颐院的。

「国公爷,歇吧。」

听闻这话,褚昉才站起身,微微张开双臂,任陆鸢伺候宽衣。

不似往日会沉静片刻,今夜甫一入·帐,褚昉就覆了过来,干脆且冷漠。

目光沉沉地看着陆鸢因为痛楚而蹙紧的眉头。

他就是要让她记得深刻一些,记得他是谁,记得为何这样疼。

帐衾之内很快便是暖融融一片,其中旖旎不可言说。

「国公爷……」陆鸢不自觉轻唤出声,难免染着一些央求意味。

褚昉并没因这声央求心软,伏在她耳边低沉地命道:「叫夫君!」

她嫁为他妇三年,唤他「夫君」的次数屈指可数,为丫鬟求情唤过一次,为父兄求情唤过一次,为免青棠受罚唤过一次。

没有一次是单纯的,想唤他一声「夫君」。

「侯爷」「国公爷」,他以前竟没听出这称谓中的疏离来。

「叫夫君!」没有回应,他便再次施令。

陆鸢实是累的一塌糊涂,任他如何逼迫都不再说话了。

他今日很霸道,霸道且蛮横,她是降不住的。

「给我生个孩子。」

最后,褚昉伏在她耳边这样说。

许是太累,陆鸢没有回应。褚昉却想方设法,一定要她的答覆。

陆鸢只能随口应了句「好」。

褚昉却骤然停了下来,似在考量话中真假。

「不可骗我!」他且重且沉,似命令又似忧心。

陆鸢没力气说话了,只是昏昏沉沉地点头。

褚昉轻舒一口气,紧紧拥着她,沉声说:「你是我的!」

只能是他的,人是,心也必须是!

作者有话说:

是谁写了这么个油乎乎的狗东西出来!好油好油,捂脸跑走……

第25章 抱贞守一 ◇

◎她不会替他守寡◎

一夜·纵·欢, 翌日晨起,陆鸢醒得有些晚。

一掀帐子,褚昉端坐在桌案旁, 手边放着昨日送来的《女诫》诸书, 像是在等她起床。

陆鸢实没想到褚昉这个时辰了还在家中待着,他马上要出征了,不须去准备吗,怎会有閒情逸緻等她起床?

「国公爷,可是还有吩咐?」陆鸢忙简单梳洗, 整理仪容, 迎出来问。

褚昉皱眉,只觉「国公爷」三字格外刺耳,昨夜的话她忘得一干二净?

她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褚昉面色冷了几分,按向手边的书,「你以前在家中, 可读过这些书?」

「读过一些。」

褚昉又问:「可解其义?」

陆鸢抬头看他一眼, 敛眉点头。这些书义并不难理解,不知褚昉为何有此一问。

「你可知,何谓『既嫁从夫』『抱贞守一』?」

陆鸢再次抬眼看向褚昉,他是何意思?

怕此次出征发生意外,想让她为他守寡?

他以前从未提过这要求, 缘何这次忧心至此?

联想他昨夜反常,又是让她叫「夫君」,又要求她生个孩子, 大约真是怕命殒疆场, 后继无人吧?

「国公爷吉人自有天相, 一定能平安归来。」陆鸢忖了片刻后, 这样回答。

褚昉听得一愣。

他要她抱贞守一,和他平安归来有何关係?

心念稍稍一转,褚昉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是,他若此去无回,她不会替他守寡。

虽然褚昉从未想过让她守寡,可听她亲口说出这话,心里终归不是滋味。

人死如灯灭,她守不守寡无所谓,可他活着的时候,想听些漂亮话。

她却连一句言不由衷的漂亮话都不愿说?

褚昉抿紧了唇,沉默半晌,说道:「陆氏,我若此去无回,你自可归家,另谋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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