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瑶的身子僵硬，哪怕是手被季寒川握在掌心里，也无法按捺住心头的那股震动。
季寒川代替她回答了苏建华，“不过是觉得苏先生很合眼缘。”
“你们都是华人，自然是觉得我合眼缘。二位是一直在m国这边生活的吗？”苏建华对季寒川的回答并不怀疑，索性拉开了椅子坐下。
他直视着对面的童瑶，当视线落在童瑶那张有些眼熟的脸上时，轻微震惊了一下。
毕竟是做大事的人，这样的神情也不过是在眼中一闪而逝，他随即笑道：“难怪你说我合眼缘。”
季寒川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童瑶。
“我们不是m国人，我只是有些事带着我妻子来这边。”他从容地回答着苏建华的问题，在桌下，大手却轻轻抚上了童瑶的腿上。
他的掌心之下，是童瑶那明显有些僵硬的肌肉。
她绷得很紧。
这是她紧张的最直接的证据。
童瑶没有开口，就这么静静等待着他们说话。
直到苏建华笑了笑，“那可真巧了，二位既然都说了合眼缘，那就互相交换名片吧。”
他说罢，竟是真的正儿八经地掏出了名片。
季寒川自然接过，同时也解释：“我叫季寒川，没带名片。”
“哈哈，也是，现在年轻人谁还会带名片的！”苏建华笑得干脆，随即将季寒川这三个字很认真地记录进了手机里。
他怕回头就忘了这位英俊帅气的年轻小伙子叫什么名字。
小伙子不但长得英俊，一身笔挺西装，一看便知是精英。
至于季寒川身侧的童瑶——
和他妻子实在有七八分像。
他有那么一刹那，怀疑自己看错了。
不过，这世上有相同模样的人也属实正常，撞脸什么的，也算是真的有缘。
“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我还要回公司一趟。”
“慢走。”季寒川礼貌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等苏建华已经坐进了自己的车离开了之后，他才慢慢侧头看向身侧童瑶，挑着眉梢，手指忽然划过了她的眼角，似是想确定她的情绪变化。
男人指尖的温度，有点发凉。
童瑶缓缓地抬起眼帘，直直地撞进了他的眸底，许久之后才自嘲般地笑了笑：“你是不是想说我是个胆小鬼？”
“不。”他否认。
她依旧笑着，只是眼底却泛开了一丝暗淡失落，“我知道，我就是这样的人。”
她没勇气去问什么。
毕竟，人家都已经是一个完整的家了。
季寒川拉过她的小手握住，却发现童瑶的手，已经凉的厉害。
已经是十二月的天色，m国早早就已经是凛冬的状态，但咖啡馆里早已是开了暖气，可她的手，可真凉。
他起身，将她拉起。
“走吧，回家。”
童瑶恍惚地被“回家”两个字给惊回了神，由着他扶起她，往外走。
直到坐进车里，童瑶都还处在恍惚的状态之下。
司机自然是特地看了一眼他们二人，犹豫着要不要出声提醒一下，直到季寒川吩咐：“回公寓去。”
明显是不打算再在xx城待下去了。
童瑶猛地回神。
“我不想看见你这样的神情。”男人面对着她猛然一惊的神色，只是淡淡地开了口，手指抚过她的唇角，因为不悦，手指力道微微重了几分。
而童瑶感受到他指尖的重压，轻轻松了一口气。
“我没有其他事，回去吧。”
回到公寓时，已经很晚了。
毕竟来回在两个城市穿梭，虽然距离不算太远，可毕竟也是要耗费不少时间。
等童瑶之前在车里已经睡着了，直到被季寒川摇醒了，才哼唧了一声，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对上男人那关切深邃的黑眸，竟是又一次闭上了眼，翻过身。
男人盯着她背过身的模样，许久之后，缓缓笑了。
他无奈之下，下车，绕道童瑶的车门边，弯腰将她抱起回到了公寓里。
童瑶直到被剥干净放进了浴缸里，才猛地醒来。
“你服侍我，好难得哦。”她轻轻感叹了一声，好像在感叹着他平日很少这么照顾她似的。
季寒川替她将长发拢起，缓缓道：“以后想要我伺候你，我可以随时伺候你。”
这话，听着可真暧昧。
童瑶蓦地睁眸，定定地看着他，嘟了嘟唇，一副等待他回应的模样。
男人没动，与她静静对视片刻，忽然捏住她的下颌，重重印上她的唇。
两个小时后。
童瑶顺利挨到了床边睡了过去，睡得很沉。
直到半夜，她却被噩梦猛地惊醒过来。
然而，身边却是空的。
她身后摸了摸，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慢慢爬起来，手机却闪烁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