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默了片刻,季天涯问。
夏熏抬眸与他在车镜中对视,他问:「你比任何人的变化都大,怎么回事?」
话落,周流光偏了偏眼神,悄然看向她。
夏熏感觉到他的视线了,却没看过去,只一笑:「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这几年过得很好,现在也很好,这就够了。」
季天涯一愣,随即笑:「也是。」
他打开车载音响,放了一首歌,朴树的《new boy》。
是的我看见到处是阳光
快乐在城市上空飘扬
新世纪来得像梦一样
让我暖洋洋……
这是一首给人希望的歌,听着它一路往合欢镇的方向去,远处群山连绵,近处鲜花草木繁盛,环江大道的马路翻新了,比从前更加宽阔,漪江却还是那个漪江,永远以同一个姿态奔腾不息。
季天涯的民宿开在漪江边上。
外面的门是木门,但却很气派,各种各样的花搭在门框两边,有开败了的蔷薇,有颜色正好的凌霄花,还有红色的星星花。进门里面的园艺更吸引人眼球,院墙处有合欢花树,凤凰花树,靠近大厅有一棵硕大的芭蕉树,旁边有一个水池,里面开满白莲,上面架了一个小桥,金鱼在桥下悠閒游过。
夏熏被这些吸引,回过神来才发现院子里乱糟糟的,摆放着烧烤架,桌子,卫生工具,木头……
季天涯说:「你们先休息一会,晚上咱们篝火晚会。」
丁雀笑:「太棒了,我喜欢。」
「……」夏熏显然也是期待的。
随后柚子和周流光的助理去帮大家放行李,夏熏和丁雀去参观民宿,而商天冬拿来三罐啤酒,打开,给周流光和季天涯一人一瓶。
很久不见。
正式开始吃饭之前,好朋友理应小聚一会儿,即便什么也不聊。
晚上的篝火晚会很热闹。
民宿里的其他客人也都参与了进来。
大家唱歌的唱歌,烤肉的烤肉,三三两两坐在凳子上喝酒聊天的,与围着篝火跳舞的人各占一半。
两首歌过后,季天涯接过话筒,举着酒瓶,对大家说:「今天我见到了两个很久没见的好朋友,特别开心,今晚全部免费!我敬大家一杯!」
「哇哦~」他这话一出,底下的人都沸腾起来。
丁雀随手拿起桌上一瓶啤酒站了起来:「该我们敬你。」
说罢,她用牙要开了啤酒盖,「呲」一声里面的酒花翻腾着冒了上来。
她并不在意,大大方方向季天涯晃了晃手里的酒瓶:「干了?」
季天涯眼眸微动,随后吊儿郎当一笑:「干。」
于是他们俩带头一饮而尽。
「干杯!!!」
其他人也都爽快的举起酒杯,痛痛快快的畅饮。
夏熏本应参与其中,但为了第二天演出顺利,她并不敢太放纵,早早就回屋休息。
卸妆的时候有人敲了敲门。
她问:「谁。」
对方说:「我。」
夏熏一笑,继续手上卸妆的动作,边说:「有什么事快说,我要睡了。」
门口静了静。
夏熏把嘴唇上的口红擦掉,转脸看了眼门口,正想说些什么,他开口了:「丁雀就住你对面,想被她看到刨根问底,你就让我在门口站着。」
「……」
这个死人,以为这么说她就会怕他呀。
夏熏把卸妆棉往桌上一砸,「嘭」一声站起来了,椅子摔到地板上。
可下一秒,她就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不是怕他,是怕丁雀。
周流光冲她一挑眉,然后抬脚进屋。
他往前进,她就往后退,进了门,他用脚将门一踢,关上了。
两个人一独处,氛围就立刻变得暧昧很多。
夏熏顿了顿,干脆去洗脸。
她拐到浴室里,他也跟了过来。
她问:「你怎么不在外面玩呀?」
「你不在,没意思。」他随口一说。
她挤洗面奶的动作却没来由一顿。
他又说:「刚才在楼下我看你姐妹和季天涯聊的挺好的。」
夏熏把洗面奶放到一旁,在手心里打泡沫:「丁雀和谁都能聊的挺好的。」
「……」周流光顿了顿。
夏熏把泡沫在脸上打着圈,打到一半也顿住了:「你是说他俩……」
周流光点头:「嗯。」
夏熏转脸看他。
她一脸的泡沫,别提多诙谐。
他笑:「先把脸洗了。」
她瘪瘪嘴又转过脸去:「季天涯这几年的感情生活怎么样?」
她记得从上学的时候季天涯身边就没断过女人,儘管后来在某些事上看到了他讲义气的一面,但一码事终究归一码事。
「我不太清楚,但听商天冬说,他没谈过。」周流光说。
夏熏微愣:「你和他们没联繫吗?」
「很少。」他本就不擅长维繫感情。
夏熏打开水龙头,接了捧水把脸上的泡沫洗干净。
周流光又说:「不过我知道他过得并不好,他虽然考上了云华大学,但是刚上半个学期,他爸爸就去世了,然后他就辍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