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当时她还未出阁,一群小姑娘不知怎么的说起来了鬼故事,其中一个便是以傅家为蓝本,诸如闹鬼什么的,说的十分惊心动魄。
顾九不敢听这些,吓得听到一半走了,后来问起来奶嬷嬷,才知道居然是真事儿。不过傅家的宅子并未闹鬼,可真凶也的确一直没有被抓住。
现下听秦峥说起来,她还有些茫然。不是说庄子期么,怎么说起来傅家了?
见顾九茫然的模样,秦峥提点道:“其实,义父他原本并不姓庄,庄是他母亲的姓氏,他原本姓傅。”
这话一出,顾九顿时瞪大了眸子,呢喃道:“什么……”
竟然是傅家?
可这也就说得通了。
毕竟,当时赵岩的确说过,师父是庄子期的外祖。
可是……
傅家不是满门被灭么?
见顾九眼中的疑惑,秦峥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后背,解惑道:“当年义父体弱,傅家虽然医术高超,可比起来避世的庄家,其实还是差一些的,所以傅家便将他送到了庄家,之后他便一直在庄家长大,只逢年过节才回去一趟。”
秦峥只知道一个大概,而这些细节,都是庄子期自己告诉他的。
“后来傅家出事,庄家还未来得及查出真凶,便也遭了横祸。”
而庄子期,是靠着庄家人的累累白骨,救出来的。
这些年他苟延残喘,为的便是找出凶手,为家人报仇。
然而大仇未报,他却连活着都成了问题,这些年的蛛丝马迹下来,也让庄子期发现了几分端倪。
家人被灭门,十之八九与医术有关。
为了在自己报仇之前先被人察觉了端倪,庄子期小心翼翼的藏起来了医术,谁曾想到底还是在顾九这里破了戒。
不过也因为顾九,秦峥才去查了庄子期,知道这些过往之后,为了报他的恩情,决定插手了此事。
只是这件事儿,秦峥略过去了。
他将这些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末了又道:“当初不告诉你,只是怕你担心,这些年凶手的确逍遥法外,且证据不足,不过你今夜告诉我的线索,倒是让我有了些方向。说不定,当年害傅、庄两家的凶手,跟如今兴风作浪的,是同一批人!”
原先秦峥并未怀疑到红莲教头上,毕竟不管是他还是庄子期,所查到的线索,都表明此事跟皇室之人脱离不了关系。但是因着年代久远,且当时的线索极少,所以哪怕到现在,也并未查出到底跟谁有关。
但是今夜,却给了他一个新的方向。
若是跟红莲教有关的话,那是不是说明,红莲教跟皇室之人也是有勾结的?
念及此,秦峥的神情却是凝重了下来。
这次来这里,秦峥名义上是要过来帮忙赈灾的,可其实却身兼密诏,前来调查河东河道总督穆渊。
不过查的却不是他的贪墨之事。
当初二皇子出事之后,定国公薛家先受到了牵连,由此哗啦啦的倒了一批人。
然而薛家势力盘根错节,加之二皇子虽然被关了禁闭,可宫中还有一个得宠的良妃娘娘呢。
众人拉锯之下,二皇子被禁足不过月余,便被爆出了其实是有人栽赃陷害。
而那些矛头,直指三皇子。
如今皇帝虽然自认自己尚且如日中天,可到底知道自己已然老了。
即便是雄狮,老了之后也会有更年轻力壮的狮子们来代替。
这个皇位,当初来的有多艰辛,现下皇帝便有多珍惜它。
在他倒下之前,谁都不能抢走自己坐的这一把龙椅,即便那些人是他的儿子。
也不行。
所以这次叫秦峥前来,其实是想从穆渊这里撕开一个口子,看看到底是不是他的儿子们在背地里兴风作浪。
原本调查此事,秦峥并不将之放在心上,毕竟穆渊贪墨是事实,其他事情,只要将人抓了,总能套出来自己想要的东西。
可这次前来,先是邓县的矿场,后是林县的蹊跷灾情,秦峥莫名觉得这背后是有势力在做着拉锯战。
他深陷迷雾之中,想要拨云见日,却偏偏在这个时候,顾九和白,将顾九网罗其中,叫她无处可逃。
她只能将一双藕臂攀住了他的脖子,任由秦峥将她抱得严丝合缝。
待得她满脸通红时,秦峥才放开了她,声音里带着几分暗哑:“早啊,夫人。”
那一声夫人叫的格外缠绵,让顾九脸上更添红晕,她咬了咬唇,忍着羞赧开口道:“早啊,夫君。”
这二字一出,秦峥的眼眸越发暗沉。
他低下头去,有一下没一下的亲着顾九,低沉的笑道:“夫人难道就这么问安么?”
男人这话带着浓重的暗示意味,顾九却因着才醒过来,有些犯迷糊,因呐呐道:“那该如何?”
她说到这儿,又突然想起自己方才的梦,抱着他的动作也改为了推他:“您还说呢,我正睡得好,您却吵我。”
怪不得梦里那只大狗她怎么都推不开呢,原来根本就不是狗,而是一只狼!
还是个色狼!
顾九睨了他一眼,小姑娘眉眼中满是娇嗔,看的秦峥越发心口灼热,他任凭着心中那些念头信马由缰,一面翻了个身,将人抱在怀中,看着她笑道:“为夫都没出声音,如何吵到你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手放在顾九的背上,隔着衣服去抚摸她的后背。
自脖颈致命处,一路沿着骨头不轻不重的摁压着。
分明是带着威胁的动作,偏生让顾九品出了温软的情意来。
她咬了咬唇,试图躲避秦峥的手,一面娇声道:“我方才睡得正好,却梦到一只狗——”
顾九将梦里的情形说了,末了低头看向秦峥,挑衅的笑道:“您在我梦里都不安生,难道不是扰了我么?”
小姑娘眼中满是促狭,秦峥却是捏了捏她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