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逸年很清楚,再这样僵持下去,输的人肯定会是他。
必须要想个办法破局。
谢逸年用照胆剑架住鬼新娘的攻击,脑子飞快转动,突然,他想到了怀里那根金丝。
鬼新娘为什么执着于找回她的髮钗?
眼看着自己逐渐落入下风,谢逸年咬牙,决定拼了。
他后退一步,卸去后坐力的同时,鬆开照胆剑,空出来的右手握住了怀里的金丝,拼着受下鬼新娘一击,也要与鬼新娘拉近距离,注入灵力,将金丝变得锋利且坚硬,用尽全力将金丝刺入她的眼睛。
鬼新娘嘶吼,试图将谢逸年甩开。
她长发乱舞,这一瞬间,谢逸年看清了她脖颈处被长发遮掩住的伤口。
那伤口形状极细极长,偏偏深可见骨,就像是……
由金钗造成的!
谢逸年屏气,拔出金丝,再度用力,将金丝没入鬼新娘的那道伤口。
金丝散发出灼热的温度,几乎要烧伤谢逸年的手掌。
他趁势鬆手,就地一滚,重新握住照胆剑,摆出防御姿态,警惕地看着鬼新娘。
鬼新娘却没有心思去反击了。
她捂着自己的脖颈,满脸狰狞,似乎是想要拔出金丝,却又不敢去触碰。
唐长老茫然:「这是怎么回事?」
谢逸年用袖子抹去唇角血沫,急促喘了几口气,才回答唐长老的问题:「我见她这么在意髮钗,就试着用髮钗来对付她。没想到真有效果。」
鬼新娘恶狠狠地看着谢逸年,她想要怒骂,开口却气若游丝:「卑鄙!」
谢逸年第一次被鬼骂卑鄙,只觉无辜:「不是你要我把髮钗还给你吗。」
唐长老越听越糊涂。
鬼新娘念叨的那几句话,他自然也是听到了的,但谢逸年是在哪里得到了那根髮钗?
唐长老有些复杂地看着谢逸年,这样一个有勇有谋的青年,怎么就脑后生反骨呢。
谢逸年依旧是满脸无辜:「唐长老,你怎么这么看着我啊?」
唐长老:「……」
唐长老满心愁绪都被谢逸年堵了回去。
他郁闷道:「没什么。」
谢逸年笑了笑,拿照胆剑当拐杖,拄着它来到鬼新娘面前:「唐长老,我们先合作净化鬼新娘身上的戾气,让她的神智恢復些许清明。我有些事情要问她。」
半小时后,鬼新娘眼底的血红淡去不少,整个人的情绪也变得平静下来:「你们要聊什么?」
谢逸年盘膝坐在她面前:「先介绍介绍你自己吧。」
鬼新娘垂下眼睛,看了看谢逸年,又看了不远处的姚容,最后还是放弃挣扎,选择坦诚相待。
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故事。
鬼新娘生前是一名没落贵族少女,一次出行,她被一位年轻王侯看中,聘为正妃。
这确实是一桩再好不过的婚礼。
可就在婚期前不久,年轻王侯意外暴毙,她的父母族人逼她为王侯殉葬,唯有如此,她才能保有王妃的身份,才能让家族富贵绵延。
所有人都很满意这个安排,除了她自己。
可她的反抗在那些人面前太过微弱,就在她谋划着名逃跑时,她的婢女出卖了她,随后,她被母亲亲手下药昏迷,和生殉的一千名奴隶一起送进了陵墓。
陵墓封死之后,里面的氧气越来越稀薄,鬼新娘就在这时候醒了过来,为了结束自己的痛苦,她拔下发间金钗刺入脖颈。
她的怨念浸润了金钗,所以她在感应到谢逸年身上有金钗的气息后,才会对谢逸年下狠手,想要重新将金钗夺回来。
再加上金钗是夺走她性命的凶器,金钗造成的那处伤口是她身上最大的破绽,所以谢逸年用那根金丝重新刺入脖颈伤口,她的反应才会那么强烈。
鬼新娘的这番言论,倒是解答了唐长老心中的不少困惑。
但他还是有些地方没想通。
「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那根金丝的?」唐长老问谢逸年。
姚容也向谢逸年看来。
明明在进入陵墓之前,谢逸年身上还没有这个东西。
谢逸年眼中划过一丝讥讽:「是谢族长给我的那盏油灯。」
「金丝就藏在油灯里。」
唐长老一愣,沉思片刻,疑惑道:「他是如何得到那根金丝的,又是如何知道那根金丝会激发鬼新娘的仇恨?」
谢逸年说出自己的猜测:「我怀疑,谢族长当年和那伙盗墓贼一起下过这座陵墓。」
姚容眼眸顿时微微眯起。
唐长老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调查这件事情。大敌当前,天师盟绝对容不下这种趁机剷除异己的人。」
说到「大敌当前」几个字时,唐长老还是没忍住,悄悄瞥了姚容一眼。
姚容微微一笑,面色自若地与唐长老对视。
唐长老脸上露出些许尴尬,连忙转移话题:「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我们先出去吧。他们在外面肯定很着急。」
姚容道:「陵墓里这些鬼,不能放着不管。让他们跟着我一起出去吧,有我约束他们,你不用担心他们再作乱。」
唐长老的脸都快苦成了苦瓜。
这这这……
姚容是要在他眼皮子底下壮大实力,增加势力吗?
哦,他想起来了,就算姚容什么势力都没有,孤身一鬼杀上天师盟,他们天师盟也未必打得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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