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太妃惊讶的张了张嘴,片刻后,痛心疾首的斥责崔九凌道:「阿凌,语儿对你掏心掏肺,你怎能背着她与旁的小/妖/精作此见不得人的勾当呢?这不是戳语儿的心窝子么?母妃对你太失望了!」
惊讶是真的惊讶。
方才丫鬟只是说王爷跟傅二姑娘在门口不甚撞到了一块儿,她还以为只是胳膊腿擦碰了一下。
瞧这唇/印的位置,显然是傅谨语一头扎进了他怀里。
哟,这就抱上了?
这撞的好呀!
撞的可真是太好了!
靖王太妃连忙拿起团扇,遮住自个险些乐歪了的嘴。
傅谨语「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崔九凌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后对靖王太妃道:「母妃您癔症又犯了?」
然后一脸冷酷无情的哼道:「犯就犯吧,横竖无药可医,也不必白瞎诊金请太医了。」
靖王太妃立时拉住傅谨语,假哭道:「瞧瞧本宫这儿子,根本靠不住,往后本宫只能靠语儿你了。」
崔九凌无语,站起身来,从袖子里掏出帕子,往身前一按,丢下句「儿臣回房更衣。」,然后大踏步走出了屋子。
身后传来两个女子的哈哈大笑声。
崔九凌:「……」
这日子没法过了。
闹归闹,傅谨语在靖王太妃跟前向来装乖,故而还是一脸羞愧的对唇/印解释了一番:「方才臣女进门时走的太急了些,不甚衝撞了王爷,弄脏了王爷的衣裳不说,还叫了尘大师看了笑话,是臣女的不是,臣女愧疚。」
「这有什么?」靖王太妃不以为然,豪爽道:「不过一件衣裳罢了,咱们靖王府虽不甚富贵,但还不至于一件百八十两的锦袍都负担不起。」
想了想,又安抚她道:「至于了尘,你且放心,他有分寸的很,必不敢乱爵舌根子。」
傅谨语长舒了口气,露出个如释重负的笑容来:「太妃娘娘这么一说,臣女就放心了。」
靖王太妃吩咐东亭端来鲜桃给傅谨语吃。
鲜桃是慈安寺后山的桃树上结的,又甜又多汁,傅谨语边啃边同靖王太妃閒聊:「方才在山腰,遇见了宁王妃。」
靖王太妃笑道:「她年年都来,算不得稀奇。」
傅谨语「嗯」了一声,啃了口桃子,嘴里「咔嚓咔嚓」的咀嚼着,咽下去后,笑道:「稀奇的是她竟然接了娘家侄女进宁王府,给世子做了屋里人……」
靖王太妃「嗤」了一声,不屑道:「这叫什么?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儿子尚未娶妻呢,就先立个良妾,这良妾还是她这个婆婆的亲侄女……世家贵族,但凡疼爱女儿的,谁肯结这样的亲事?便是不在意女儿,只衝着利益去的那些,只怕也没几个敢赌自个女儿能长命百岁。」
这昏招一出,崔瑛便是不娶傅谨言,也很难娶到顶级世家出身的世子妃。
想了想,她又忙表决心道:「语儿放心,本宫不是那等糊涂的,断不会干出给阿凌塞妾室、通房的蠢事儿来。」
傅谨语扭头,娇羞道:「太妃娘娘对臣女说这些做什么,还是留着对您以后的儿媳妇说吧。」
心想,就算您想塞,也得崔九凌答应才行,不然塞了也是白塞。
靖王太妃点到即止,打住了这个话茬子。
不多时,崔九凌走了进来。
他身上换了件天蓝色的锦袍,这天蓝色如同春日水洗过的天空一样,蓝的纯粹而又干净。
驱散了不少他满身的寒气。
不像个清冷孤傲的霸道王爷,倒像是个温润如玉的贵公子。
当然,前提是别开口。
一开口,就毒舌的让人牙痒痒:「吃桃的样子真难看,跟个没牙的老太太似得。」
傅谨语:「……」
她不想吃桃子了,她想吃人!
要不是丫长的好,位高权重能罩住自个,还能给系统充电,就这狗脾气,她看都不待看他一眼的!
哼,没自个拯救他这个「老」光棍,丫就等着跟原着里一样注孤生吧!
「怎么说话呢?」靖王太妃柳眉倒竖,抬手就把手里的团扇朝崔九凌丢去。
崔九凌随意一伸手,就将团扇接住,然后放到了旁边高几上。
傅谨语嘴角抽了抽。
若不当着靖王太妃的面,她肯定这么回:「您要是不盯着臣女看,怎会知道臣女吃桃是甚样子?王爷对人家如此关注,真叫人家好生感动。」
现下肯定不行,她得收敛着点,不能随意过了头,若招的靖王太妃讨厌,可就不好了。
故而她只笑道:「臣女蒲柳之姿,自然不能与姿容绝世的王爷相比。不如,王爷吃个桃给臣女开开眼界?」
靖王太妃「噗」的一声,把才喝进嘴里的茶给喷了出来。
梁嬷嬷见惯不惯的递上帕子。
靖王太妃边擦拭唇角边「咯咯」笑道:「阿凌,你算是遇上克星了。」
若换旁的女子,被心上人说吃东西的样子难看,只怕又委屈又羞窘,或是泪彪当场,或是掩面奔走。
而傅谨语呢,面不改色心不跳不说,还反将他一军。
这般有来有往,以后小日子才不会无趣呢。
崔九凌冷哼一声:「母妃癔症愈发严重了。」
「太妃娘娘、王爷,寺里和尚送斋饭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