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昕十分庆幸自己现在戴着面纱,她更庆幸自家表姐的反应贼快速。
她扫到楚灵投递过来的眼神,她立刻软趴趴地倒在了楚灵的身侧。
“啊,表姐,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的呀?”
“天哪,我分明还在闺房里休息的呀!”
她演戏演得有点过头了。
楚灵瞧着她这过于夸张的演技,嘴角轻抽了两下,她一脸温柔地看着白初昕,轻轻拍着她的脸蛋。
“你且放心,你就是夜游症发作了,现在跟我回去吧。”
“嗯,好的,表姐!”白初昕装作傻兮兮的模样点头,露出微笑。
于是,楚灵牵着白初昕离开。
孤夜辰若无其事地跟随在后,微微侧头,特地扫了眼站在原地脸色发黑的萧奕,他浅勾了勾唇,眼中多了几分嘲讽。
他迈步跟上楚灵的脚步。
待他们离开,萧奕的脸色无比无比阴沉,直到侍卫匆忙闯了进来。
“陛下,这……就这么放走那白姑娘了?”
他们特地去白府将人掳过来的呀!
萧奕冷瞪了眼说着蠢话侍卫,语气不耐:“既然是掳过来的,你说应当如何?”
侍卫见陛下动怒,连忙弱弱地低下头。
他也不敢再说什么。
毕竟陛下生气了,他还是别太招惹为好。
萧奕猛然挥袖,生气地将桌上的茶杯拂在地上,他冷冷哼了声:“这毕竟是在西楚国京城的地盘上,倒不如……”
侍卫摸了摸脖子。
他庆幸自己此时脖子还在,没惹怒陛下。
“陛下……”侍卫想了想,连忙跪下,冒死进谏,“属下觉得,若是陛下真心想要得到这位姑娘,应该好好对待,女子最不喜欢强取豪夺的手段,您……”
“闭嘴!”萧奕呵斥,“你给我滚!”
侍卫只好灰溜溜地跑了。
……
离开行宫后,楚灵瞪了眼白初昕。
“怎的这么不小心?”
白初昕瘪嘴,“表姐,此事当真不是我能控制的,这北凉帝竟是派了好几名侍卫来将我掳走,我这人本就武功不够,怎能反抗?”
楚灵也叹了声,转头看向孤夜辰,“夫君,你先回府,我有些话想跟她说,顺道将她送回白府。”
孤夜辰也没有反对,轻点头后便走了。
两架马车,孤夜辰的马车先行离开。
楚灵拉着白初昕上马车,往白府而去。
楚灵递上几瓶药给她,低声说:“如今这萧奕怕是真的认定你了,若不得到你是不会罢休,若不然,只能兵走险招,我们……”
白初昕接过这几瓶药,有点迷茫。
药瓶上都写着药的名字。
虽然如此,可她依旧不知这些药究竟有何用处。
楚灵解释:“这是服用后会烂脸的药,但是只是表面,不会伤及你身体,七日后自会消失。我不信七日后,他萧奕还在咱们西楚国。”
“这个,是臭丹,服用后……身上会散发些许臭味,你自己斟酌用量,假如他想对你霸王硬上弓的话。”
楚灵塞了满满的药瓶给她。
白初昕抱着这满怀的药瓶,眼睛极亮。
她朝着楚灵狠狠点头,露出了些许笑意,“还是表姐你足智多谋,这些药,那北凉帝若真的还看得上我……”
想到这里,她突然皱了皱眉。
应该不会吧。
那萧奕就是个薄情的帝王,瞧见她毁容又身上发臭,正常男人怕是要避之唯恐不及了。
楚灵微笑,“自然是,这也算是帮你度过难关的宝贝了,你可要好生保管着。”
“好的,多谢表姐!”
楚灵亲自送了白初昕回白府后,才让喜鹊和马夫回王府。
喜鹊说:“想不到这世界之大,还真是无奇不有。”
她说的是王妃手中的那些奇怪的药瓶。
喜鹊还是头一回知道,原来这些药瓶还能如此用。
日后若是被人强取豪夺的话,她也要向王妃求助……
啊呸。
她怎么想这么荒唐的事,太扯淡了。
喜鹊暗暗抹了抹额际,发现自己当真是想得太多了。
楚灵说:“不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这北凉帝绝不可能是初昕的良人。”
她希望的是,白初昕能嫁的一良人,能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能够一生一世一双人,而非在那后宫暗无天日,过那争宠的日子。
她绝不想看到这样。
这一世,她好不容易看着白初昕捡回来一条命,怎么也不能这么荒唐。
喜鹊刚想说是的,突然低呼了一声:“那不是……王妃,那是楚二公子。”
楚灵挑开车帘看了眼车外的情况。
本就是漆黑的夜色。
那楚长欢像是喝高了,身子摇摇晃晃地在路上行走。
他身畔两名青楼女子将他搀扶着。
“二少爷,您可真是,非要回府做什么呀,我们在春楼里不好吗?千金难买呀!”
楚长欢一听这二人的话,酒气袭上脸面,他猛然将搀扶自己的两名女子推开。
“滚!”
“将我灌醉,我不屑捧你们,都滚!”
他呵斥着,将两个女人呵斥走了。
他一个踉跄,摔坐在地上。
喜鹊连忙问:“王妃,要……管他吗?”
楚灵嫌弃地扯唇,“不必,回府吧。”
她的冷漠话语,寒冽无比。
马车疾驰而过。
带起的凉风刮过楚长欢的脸颊,刮得楚长欢的脸部两侧有点疼。
他看着飞驰而过的马车,愣了下。
那一瞬间,他的眼中酒意消散而去,此时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半点醉意。
取而代之的,只剩下眸中的暗淡无光。
他从地上爬起来,轻轻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他之前在春楼里看见楚灵的马车疾驰而去,料定她会经过此路,才会特地在这儿装醉。
他本以为,楚灵可能会看他一眼,哪怕是嘲讽不屑地看他一眼也好。
可是,没有。
楚灵那马车经过他时,停都不带停一下。
他现在站在路边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