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我听说张导的《悬疑小说家》快要拍完了，在他们开始宣传的时候，你们扮演受害者家属，全方位的开始针对韩非。最好是能逼着《悬疑小说家》剧组删除韩非的戏份，反正我听说他只是个不怎么重要的配角。」
「你放心，我们已经安排好了，这次绝对是一击致命！让他永远也无法在娱乐群里混！」手机那边传来了一个尖细的男人声音：「对了，最近大老闆那里很生气，公司在《完美人生》里的初期布局好像被人一锅端了，现在他好像希望你能回去主持那边的工作。」
「一锅端了是什么意思？《完美人生》不是个治癒系游戏吗？」
「昨天晚上我们的两个头部帐号被恶意击杀，我们到现在都不清楚对方究竟是用什么方式杀的人。天亮之后我们跟其他工作室联繫，准备排查凶手的时候，那个凶手又出现了，他把我们所有拥有天赋的种子帐号都给杀了！」尖细的男声中带着压抑的怒火。
「你们是得罪什么人了吗？」
「新手村都没走出去怎么得罪人？现在大家都在争分夺秒升级发育，结果偏偏就我们被这个变态杀人狂给盯上了。」
「等电影节落幕后，我再回总公司，你们先自己寻找凶手吧。」男人看着自己衣袖上的图标，总公司是一家大型娱乐公司，涉及方方面面的行业，影视只是其中之一。
车辆直接开回了智慧新城，男人从自家小区的地下车库走出，等待电梯的时候，一个油漆工停在了他身边，似乎也是在等电梯。
「真晦气。」
从口袋里拿出丝巾，男人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朝旁边走了几步。
不一会电梯到了，那个提着一桶红色油漆的工人进入电梯轿厢。
男人皱着眉犹豫了好一会，才很不情愿进入电梯当中。
等电梯启动后，男人对着电梯明亮的电梯门整理自己的衣领，完全无视了站在角落的油漆工。
「请问您是住在二十四号花园的蝴蝶先生吗？」
男人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那个油漆工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呼出一口浑浊的气体，男人懒得搭理油漆工，他现在只是觉得对方进入电梯当中，搞得整个电梯里都是一股油漆味。
「请问您是……」
「找错人了！」男人不耐烦的挥了下手，他捂着自己的鼻子，皱眉扫了油漆工一眼：「你是新来的？谁让你把油漆带进电梯的！越来越不像话了！」
「不好意思，实在对不起，我第一次来这种比较高檔的社区，不懂规矩。」油漆工连连道歉，态度甚至可以用谦卑来形容。
男人似乎觉得犯不着跟这种人计较，他又扭过了头，视线无意间扫到了电梯显示屏，上面数字让他愣了一下。
「二十四层？」
智慧城区的电梯速度确实很快，但他感觉自己进入电梯后只是随便和油漆工说了几句话而已，另外他家也不在二十四层。
如同镜面般的电梯门打开，外面就是二十四层的走廊，男人从未来过这一层，他看着空荡荡的走廊，一时间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是那个油漆工人要来这一层？
他没有出去，而是按下自己要去的楼层，然后回头看向油漆工。
在他回头的过程中，他通过明亮光滑的电梯轿厢壁，看见角落的油漆工一直在盯着他。
没有任何理由，油漆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的后背。
男人后颈冒出了鸡皮疙瘩，但他也没有多想，能够进入社区内部的人员都是经过智脑多重检查过的，公民信息各方面评价在B以上的人。
「你要在这层下吗？」男人让开了路。
油漆工摇了摇头：「我还以为你要在这层下呢。」
「我？」男人脑子想的全是公司的事情，现在才感觉不太对。
可惜这时候电梯门已经关闭，智慧新城高檔住宅区的电梯全都是自动人脸识别，业主进入电梯后如果没有语音要求或者手动按键，它会自动将业主送往各自房间所在的楼层，若是人多的时候，它还会合理安排出最有效率的运送方案。
电梯再次启动，男人慢慢发觉身边的油漆工不太对劲，对方的姿势从进入电梯后都没有改变过，一直站在同一个位置，他身上除了浓烈的油漆味外，好像还有一股臭味，就跟什么东西腐烂了一样。
用余光打量，男人还在油漆工的脚踝处看到了半截断开的细绳。
那绳子材质老旧，跟油漆工身上的衣服完全不搭。
「你是第一次来这里？」
「恩。」
「你以前在什么地方做工？」
「我在一家整形医院里给亲戚帮忙，后来他们搞出了人命，医院倒闭了。」油漆工说话很正常，但在封闭的电梯里，男人听到油漆工的话后，总感觉心里发毛。
他果断停止了对话，电梯也很快停止。
这次电梯没有出问题，停在了十七层，也就是男人居住的地方。
看着外面的楼道，男人立刻走了出去。
他在电梯门关上的时候，又悄悄朝电梯里看了一眼，那个油漆工依旧在盯着他，另外他手里提着的油漆桶里好像还有头髮一样的东西。
「是我看错了吗？」男人走到自家门口，在准备开门的时候，又发现了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