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辞淡淡看他一眼。
江林州一回想,今日找人传话给楚芫已有五次,当即闭紧嘴。
但回过头来,江林州又觉得不对。
他和表妹是青梅竹马,差不多快要两情相悦的关係。联繫频繁一些乃是常事。
谢兰辞这算什么?
不多时,相锦回来了,短短半个时辰,在太阳底下晒得脸都黑了,在门前再三徘徊才认命般踏进屋中,把方才所见告诉谢兰辞。
「元潇和她举止亲密,关係非同一般?」
相锦暗自叫苦,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他可不敢接话,忐忑道:「像是认识多年了。」
江林州乐了。
年纪相仿,谈笑自若,结伴出行,这不就是青梅竹马?
瞟到谢兰辞的脸色,江林州又闭了嘴。
再招惹他,别说两日后,恐怕两个月都要忙得脚不沾地。
第60章 第 60 章
◎见一个爱一个。◎
元潇还想在外逗留片刻, 虞烟带着他在外边閒逛,外面的事元潇不知,她便顺口问了些他在太医院的琐事。
元潇口齿伶俐,但平日里用脑子去看那医术, 把精力耗了大半, 平日还真没多少人可以閒聊, 直到虞烟问起谢兰辞的病情,才悻悻住了嘴,
「我说你怎么不催我回去, 原来在这儿等着我, 还记挂着他。」
虞烟左右看了眼,附近没有旁人, 凑近低声道:「你既然去了西苑,也知道我和他是同一条船上的。我除了问你,还能向谁打听?」
元潇身在宫廷之中,这些事免不了多打听几句。
但从青柚的言谈, 和他所见中,谢兰辞哪是在什么船上, 全然是个搅起风浪,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物。
谢兰辞之前是在巡边归京时受的伤, 于情于理, 宫中都格外重视,他的脉案由多位太医经手,製药熬汤这些事也都交给了更妥帖稳当的人来做。
元潇身在其中,只要稍微留意, 便能知晓谢兰辞的病况如何, 更何况在这人身上察觉出了中毒的迹象。
昔年叛军作乱之时, 元潇尚未降生,但他母亲当年亲历叛军以毒屠城之事,又在往后数年处理过上百个中毒者,他决计不会看错。
此毒阴狠至极,中毒后刺痛难忍,哪怕侥倖活命,百日后骨肉尽烂,红肉白骨如丝如缕,死状可怖。
因着谢兰辞身上残留的毒素,元潇又多留了几分心眼,打听过后,才知这人心志坚毅,居然能忍得毒发时的剧痛,毫不外露,以至于外人竟不曾知晓其疾症。
元潇母亲当年也曾深受其苦,哪怕治癒后,腿上仍有些痼疾,行走不若常人方便,是以儘管牵挂故人之子,也鲜少进京看望。
虞烟发热请了太医,元潇知道她那时躲在谢兰辞院子里,二人情谊不浅。
谢兰辞这毒去了八九分,剩下这点余毒,元潇觉得母亲那里应该有解决的法子,不知为何,母亲绝口不提解毒之法,他问过几次,都没能解惑。
宁王暗中派人寻医问药,百姓不知,元家远在千里之外,却是略有耳闻。
元潇在不懂事的年纪知道这个消息,书也顾不上看了,好奇地问母亲:「这么多银子,若製成解药,咱们接下来二三十年也有饭吃了。」
元潇还记得母亲的答覆。
「黄金万两于我无益。潇儿,这毒若轻易能解,哪会有上万民众死于城中?」
「况且……我的命也是旁人捡回来的。你往后莫提此事,若为恩人招致祸患,我一死也不能抵偿。」
这恩人,元潇不作他想,定是虞将军和白姨。
元潇忽道:「今年我在京中,等到了日子,我同你一道去祭奠白姨。」
元潇母亲和她娘亲情同姐妹,虞烟颔首应下。
「白姨她……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东西?」元潇低声道,「比如我家那些医书,有没有?」
元潇自开蒙起便十年如一日的刻苦,虞烟怜悯地看他一眼,
「我娘是不指望我勤勉刻苦的,传奇集子倒给我买了不少。她攒钱开了个小武馆,到我手里也不赚什么钱呢,还好把大伙都养得白白胖胖的。」
元潇一时无言。
且不论她那武馆里随便挑一个出来就能以一敌十,他们那精壮威猛的身板,和白白胖胖有什么关係?
白白胖胖的馒头可以吃好几个,顿顿有肉,连刀剑棍棒都是用得最好的,俨然成了附近铁匠的老主顾。
虞烟看元潇若有所思,虽然十分期盼能听到谢兰辞的境况,还是忍住了。
元潇对昔年旧事略知一二,但虞烟定然是分毫不知的,便压下心事,只说西苑抓住的几个歹徒。
「世子他能有什么事,贺家那位公子虽抓了杨溪,口口声声说谢兰辞和刺客脱不了关係。但谴去搜查杨溪旧居的人还没回来,宫里风平浪静。」
「每回去给他送药把脉,都自在得很呢。」
虞烟就没见过谢兰辞惊慌失措的样子,想了想西苑风声鹤唳那两日,他的院子里还能有最新鲜甘甜的葡萄给她,这大概就是圣眷正浓的好处了。
元潇再三提醒:「你和他没有缘分,我找大师算过的。」
虞烟还记得那个说她既有良缘又有财运的算命师傅,下意识道:「你找了哪个江湖骗子?」
元潇一分钱没花,乃是自己掐算的,摸了摸鼻子:「说什么呢。你当真是喜欢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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