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动什么气?你师父都知道半夜备些清粥,怕将我饿坏了。你怎么就不知礼数?」
虞烟躺得不舒服,转过来欣赏柏婴无可奈何的模样。
柏婴提唇笑了下:「难不成,你以为你还会有什么好日子?」撂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去。
柏婴抓过许多人,一般而言,夜里恐吓几句,对方便会辗转难眠,支撑不了两天便面色灰败。他满心以为第二日虞烟便会乱了方寸,一早便守在门外,等着看虞烟哭哭啼啼的样子,再将她押去师父面前。
门扉一开,虞烟精神抖擞,倒是把他衬得憔悴了。
作者有话说:
烟烟:晕过去了顺便睡了一觉
第71章 第 71 章
◎他嫌她脏?(修)◎
虞烟歇了一晚, 而柏婴忙了许久,看起来比她还疲惫,瞧她这处变不惊的样子,冷哼一声:「随我来。」
虞烟借着晨光四处打量, 院墙高筑, 两旁的宅院无人居住, 半点声响也无,庭院收拾得还算干净,这窝歹徒在此居住不是一天两天了。
比通州那处农舍强了许多。
虞烟收回视线, 冷不丁地与柏婴四目相对, 柏婴勾了勾唇角,看戏一般观察着她的举动, 丝毫不担心她会生出逃跑的心思。
虞烟抬步跟上,片刻间便到了柏辛居处。
迎上来一个仆役,穿着打扮和农人无甚区别,虞烟暗自记下, 又瞥向他脚底。
仆役看了眼虞烟,眸中有惊艷之色, 被柏婴瞪了眼便低下头去:「主子在藏书阁等她。」
虞烟察觉柏婴又悠悠望了她一眼, 只做不知, 安心当个哑巴。
进藏书阁后, 天光渐亮,不需唤人掌灯,但忽然间,一声诡异的叫声打破宁静, 虞烟倏地转头看向这声响的来处。
博古架后的人影若隐若现, 这声惨叫便是他手中活物发出。
柏婴看没能吓到她, 乏味地撇了撇嘴,发觉师父的动作顿了顿,柏婴不情不愿同她解释起来:「那隻兔子病了,治了十来天没见好,眼看活不成了,师父这是想看看病灶在何处。」
不知道还好,一听这个,空气中那股血腥味尤为明显,虞烟压住噁心,捂了捂唇。
再是好奇,也不至于生剖。
「坐下说话。」柏辛尤在对付着手上那团血肉,侧首吩咐柏婴为她斟茶。
茶是好茶。虞烟瞧了眼,仍是没碰。
柏婴见状,动作中带了些怨气,「不吃不喝,又能撑多久。」
那隻兔子完全没了声息,只余下剪子刀尖破开骨肉的动静。
柏辛声音带笑,「你娘将你教的不错,还没吓破胆。」
默了默,续道,「我忘了,你爹是个在疆场上混饭吃的角色,免不了要打打杀杀,你可能见惯了。」
「你认识他们?」
「我和你爹,有过一面之缘,他的事,我一清二楚。至于你娘……」柏辛将沾血的双掌浸入水中,鲜红血色一缕一缕扩散开。
「我是她唯一的堂兄。」
虞烟没有在娘亲口中得知过柏辛的存在,但甫一见面,便能从他的脸上看到与她的相似之处。
因而也不惊讶。
柏婴没想到坐在眼前的这个女人会是师父的外甥女,脸都绿了。
好在二人都没在乎舅舅这个称呼,没有攀亲的心思。
「你身边跟的那个侍女很有本事,把我的人压得毫无还手之力。多亏了你那个蠢笨的哥哥,否则还要费些工夫才能把她引开。」
虞烟昨日从吴夫人那里知道虞峣与人起了衝突,一刻不停地赶去,担心青柚与郡王府的人动手,就把青柚留在外面,一个人进门。
「与其盼着他们来救你,不如同我服个软,别像你娘那样跟我犟,怎么说都是血亲,你在我心里总和旁人不同的。」
虞烟无言以对。
和旁人不同,就是把重伤的谢兰辞找来和她配成一对?
换成胆子小的闺秀,能看着他身上的伤吓晕过去,难道还能像□□熏心的土匪,不顾人安危强行贪了美色?
「我娘去的时候,我还不足十岁,许多事都记不清了。或许娘亲以为你……在那几年没能扛下来,不小心失了性命。」
沉默已久的柏婴听了这话,目光几欲喷火。
「我虽不如她,但保全性命还是不成问题。你爹恐怕盼着我早死。」
瞧他做的这些事,只算掳来谢兰辞这桩就够杀头了。
虞烟和自己爹爹想的一样。
「你找我来,不会就为了出这口气罢,是想找什么东西?」虞烟定了定神,「我娘留给我的物件可不少。」
柏辛一面擦着手,一面从博古架后走出,平静的面容慢慢漾开一重笑意,「你娘没告诉你?」
日光愈发明亮,照得屋中亮汪汪的,虞烟心底却一片冰凉。
柏辛一直看她,没错过她神情的变化,扔开血迹斑斑的帕子,缓声道:「无妨。她没来得及说给你听,我这个做长辈的责无旁贷。」
柏辛使了个眼神,柏婴会意,一招手,外面听用的奴仆便依序动了起来。
虞烟瞥了眼,「你这里还有别的客人?」
柏辛笑得开怀:「只你一个贵客。这里不方便,我带你去见见我的朋友。」
话虽如此,出门前柏辛也没打算换件衣裳,虞烟垂眸看去,柏辛那身白衣一丝血色都没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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