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真哪能让她抢走,飞快地塞到了杨平手里。
杨平本来就想看看银子还有多少,如今东西到了他手上,此时不看更待何时?
刘秋杏转身就要去儿子手里抢回来,阿真一把拉住她,同时对亲戚们解释道:「这两天,家里为了银子在闹矛盾。我和哥哥都听见她对陆嬷嬷说黎少爷需要什么只管来找她拿银子,我和哥哥不放心,叫她把家里的银子拿出来数数看,她却不肯,要么推三阻四,要么装没听见,被逼急了就骂我和哥哥不孝!」
大伯二伯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他们一直以为刘秋杏帮着黎家,只不过是叫一双儿女出些力气,过去帮忙干活,万万没想到竟然还能牵扯到银子。
刘秋杏急得破口大骂起来:「阿真,你这个死丫头,天打雷劈的坏种,竟然撬我的箱子!我真后悔当初把你生出来!」
那里面还有她平日绣的一些帕子,每一张都寄託了她对黎思远的想念。这东西可不能见人,不然她就只有投河自尽了。
「娘,怎么只剩下这些?」杨平已经打开了,数来数去也只有九两多。
刘秋杏的心跳几乎快要跳到嗓子眼,她紧紧盯着那个包裹,等看清里面并没有帕子,这才鬆了一口气。她已经管不了许多,虽然不知道帕子去了哪里,只要这会儿没有出现就够了。
大伯大步走过去,把杨平捧在手里的银子亲自数了一遍,然后黑了脸:「这点银子,连办阿平的亲事都不够!」
这些年国泰民安,加上又风调雨顺,因此家家户户的日子都比较好过,即便是农户,只要不懒,时间长了都能存下一些。
如今乡下的彩礼至少要五两,再加上办酒席,前前后后怎么也得花十两以上。
杨平大受打击:「娘,我虽然不保管银子,但心里也有数,一直记着帐,这些年我赚到的怎么也该有三十两左右了。」
二伯气不打一处来,怒瞪着刘秋杏:「你实在太过份了!阿平是种庄稼的好手,地里年年都丰收,他还时常去城里打短工,这些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你倒好,把儿子辛辛苦苦赚来的银子交给外人使用,老三怎么娶了你这么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人?」
大伯母和二伯母也不落于人后,你一言我一语指责起刘秋杏来。
阿真和杨平不方便说的那些话,全被他们说了。
刘秋杏被众人指责着,一句也辩解不出来。她面色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
这时,阿真突然发现黎梦川来了。
黎梦川穿一身青衣直裰,腰间挂着一块成色中等的玉佩。单从长相和气质来说,比这些乡下汉子强多了。他就像一隻误闯入野鸭群的大白鹅,让人无法忽视,难怪原主对他动心。
黎梦川原本不想来的,来叫他的小孩子话也说不清楚,只说杨家请他立刻过去一趟。他便以为是刘秋杏已经说通了一双儿女,接下来还会继续给黎家当牛做马。
从长远来看,他确实应该亲自关怀一下自家的免费长工。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他来了。
哪想到刚走近,便听见院子里闹哄哄的。站在院门口听了一两句,发现势头不好,正要转身就走,阿真突然大声喊道:「黎少爷既然已经来了,为何还不进来?躲在外面鬼鬼祟祟的,一点也不像个读书人。」
黎梦川闻言身形一顿。
也许她真的已经死心了,知道没有希望嫁给他,所以才会破罐子破摔,口出恶言。不过,她也太短视了,就算做不成正妻,如果她表现得好,将来也不是没可能做个妾。
给他做妾,不比嫁给泥腿子强多了吗?
黎梦川一边想一边跨进了杨家的院门。
见到他来,刘秋杏瞬间打起了精神,甚至还往外迎了几步:「你怎么过来了?」
「娘,瞧你说的,今天这事缺了谁都行,唯独不能缺了他。」阿真笑眯眯地指着黎梦川,「当着大伯二伯的面,你来说说你一共借了我家多少银子?是不是应该把给欠条补上?」
第75章
「什么欠条, 他并没有借我家的银子。」刘秋杏抵死不认,高声喊道。
「那我们家的银子去哪儿了?是被你花了还是送给了别的什么人?花在哪里了?就算是买了吃的,在哪家铺子买的?几时买的?若是送人, 送给谁了?」阿真连珠炮似的追问, 神情无比认真,「我不怕麻烦,可以挨个去打听,银子的去处总能打听出来的。」
大伯和二伯开始向刘秋杏施加压力,都叫她把银子的去处说出来。
刘秋杏额头上布满冷汗,干脆就耍起了无赖:「银子丢了, 我也不记得在哪里丢的了。」
话落, 她恶狠狠地看着阿真, 怒道:「你有本事你就去找!把这些年我走过的地方都找一遍,能找回来就算你厉害!」
阿真微微一笑:「你急了。」
阿真知道她最不想把黎梦川牵扯进来,于是看向黎梦川:「当初你家出事, 下人们偷盗主家财产出逃,官府特意清点过黎家剩余的东西,全都记录在案。这些年你读书的银子从哪里来?你不会说是跟同窗借的吧?请问是哪位同窗?我可以去打听一下。对了,你也可以学我娘,说是捡来的, 那你的运气也太好了,每年都能捡到几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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