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山见她一脸坚决,是真心想替光亮谋一条出路, 这才点了点头,然后把儿子拉过来,教训道:「你姐样样都替你打算好了,能有她这样的姐姐,是你的福气。以后你要是敢对她不好,我就先扒了你的皮!」
刘光亮赶紧发誓一辈子都会对大姐好,然后带着一脸傻笑,像条小狗似的围着阿真转来转去。
接下来,阿真带着刘文山夫妻俩去挑选铺子。她没打算租,直接买了下来,这样每月就不必交租金,也不用担心生意做着做着东家突然说不租给你了。
在阿真的坚持下,铺子写了刘文山的名字,然后她又拿出一笔银子,用来装修和进货。
刘家忙得红红火火,赵氏远远地看了一眼那间铺子,回到家就对着儿子哭:「我打听过了,听说那间铺子不是租的,而是阿真买下的。亏了啊,我们这次真的是亏大了,捡了芝麻却丢了西瓜!」
赵承嗣心里钝钝的疼,家里实在呆不下去,于是起身去了外面。
在街上瞎转了两圈,迎面就撞见孟秀莲。
看看她来的方向,应当是从绣庄过来的。赵承嗣心里有些怨恨,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倒是孟秀莲非常欣喜,她没想到出门一趟竟然能遇见他,连忙关切地问:「承嗣,你的伤好了吗?」
她指的是刘文山打人的那次。
赵承嗣挨了那顿打,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他心里有些羞恼,怨她不会说话,淡淡地应道:「早好了。」
孟秀莲过于惊喜,没注意到自己的话引起了对方的反感,见他神色冷淡,只当他是在生气写下欠条的事。
「承嗣,我的心意你是知道的,即便你分文不给,我也是愿意嫁给你的。只可惜,我爹娘他们……」
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了,只是咬着嘴唇,一脸为难的样子。
要是在以前,赵承嗣早就心疼起来了,但今天他的心肠特别硬。不仅没有安慰,反而还问道:「你是从绣庄过来的吧?看过阿真的那幅绣品了?」
如果说孟秀莲刚才的为难还带着一丝丝做戏的成分,那现在的羞恼与难堪就是实打实的了。
阿真的那幅绣品引起了轰动,争相去看的人络绎不绝,人人都满口夸讚。孟秀莲听到的讚美越多,心里就越难受。
她瞬间红了眼眶,紧紧捏着拳头,指甲险些掐进肉里:「是啊。真是让人想不到,阿真的绣技竟然这样好。」
赵承嗣静静地看着她,没有搭话。
孟秀莲心里一突,忙道:「我和她相处那么久,原以为是她最好的姐妹,没想到她竟然瞒了我这么多年。」
这种把责任甩给别人的行为,赵承嗣太熟悉了,他开口道:「你和她一起做了那么久的针线活儿,你就一丝一毫都没看出来?」
「她坐不住,总是静不下心来。绣上几针,就要歇好一阵子。要是早知道她绣技这样好,我就向她拜师学艺了。」孟秀莲整张脸都红了。
以前她无数次在背地里嘲笑阿真,一个姑娘家,连做针线活儿都坐不住,说出去都要笑死人。谁家好人能看得上她?
虽然阿真爹疼娘爱,每月还有零花钱,但在为人处事和针黹女红这方面,她自觉胜过阿真许多。如今阿真一出手,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可笑。
「承嗣,你是不是后悔了?」孟秀莲被打击得自信全无,哭泣道,「你是不是后悔选我了?」
她很了解赵承嗣,但她并不怪他。因为如果换成她是他,也会后悔没有选阿真的。一个会挣银子的金娃娃,谁不喜欢呢?
赵承嗣怎么可能不后悔?他早就悔得肠子都青了。可事已至此,再多的后悔阿真也不稀罕。
他深吸一口气,似笑非笑道:「说这个有什么意思?我俩早就交换了庚帖,为了你的聘礼,我还写下了欠条,你只管安心在家等着嫁给我吧。」
话落,他再也没看孟秀莲,抬脚就走了。
孟秀莲盯着他远去的背影看了好半天,然后慢慢往家去。
没关係,阿真比她能干又如何?至少最后嫁给赵承嗣的人是她。孟秀莲拒绝相信阿真早已看不上赵承嗣,如此默默地安慰着自己。
等孟父孟母回来,孟秀莲便提议把婚期提前一些,她怕迟则生变。
孟父孟母眼馋那笔聘礼,当初说好了,赵家先拿十两齣来,剩下的四十两写了欠条,等成亲后再慢慢还。
为了能早日讨上债,孟父巴不得早点把女儿嫁出去。经历过这么多事,他甚至觉得这个女儿运道不好,再留着她,会让娘家更倒霉。
赵氏哪里拿得出十两,原本她想着婚期延后些,慢慢再做打算。没想到孟家人却不肯再拖下去,吵到最后还是赵承嗣出面,找亲戚们借了十两银子。
真金白银都给出去了,那自然是早娶更好。赵氏一肚子的火,只等着孟秀莲嫁进来就要好好收拾她。
婚期选了个最近的日子,到了娶亲那日,赵氏的预言成真。孟家给孟秀莲的嫁妆只有一个针线盒、一床喜被。除了喜服,孟家甚至连一身新衣都没给她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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