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原配留下的这个女儿,杨氏一直没放在心上。不过是一个姑娘家,将来一副嫁妆就打发出去了。
除了每日的请安,其他时间她从不把继女叫到跟前来,眼不见为净。但为了防止她太閒,东想西想,惹事生非,她会给继女安排很多针线活儿。除了家人的衣裳鞋袜,甚至连杨氏身边的大丫头,如今身上穿的都是继女亲手做的衣裳。
想到这,杨氏不禁有些得意,然后又在心里嘆息。
没想到这丫头命道怪好的,居然被侯府给看上了。不过这也是件好事,如此一来,杨家算是跟侯府攀上了关係,以后她儿子的前途就不用发愁了。
「泰宁正在书房用功呢,你刚从外面回来,我这就让人去叫他过来见见你。你们姐弟俩,正该多相处相处,等你以后嫁进侯府,那时能见面的机会可就不多了。」杨氏笑吟吟道。
阿真:「不用了,既然他在读书,那就别打扰他。」
杨泰宁是杨氏嫁进来后生的儿子,以前她总是拘着原主,不让姐弟俩有过多的接触,如今倒是转了性子,生怕原主会忘了她还有个弟弟。
「不来也罢,这是你对他的一片爱护之心。我一定好好叮嘱他用功,将来考个功名,也好给你撑腰。」杨氏不由分说一把拉住阿真的手,满脸慈母相,「不论什么时候,你都要记得这里是你的娘家,我们总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杨氏一边说,一边看着阿真,仿佛看不够似的,又剖白道:「我虽然不是你的亲娘,可我嫁进来时,你才两岁大,我一直拿你当亲生的一般。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你如今生得亭亭玉立,秀外慧中,我也算是对得起姐姐了。」
说到最后,她甚至还拿起手帕,按了按眼角。
阿真不耐烦和她应酬,干脆就学着原主的性子,低着头一声不吭。
杨氏在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正常人遇见这样的情况,都会细心劝慰几句。继女倒好,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就这副木讷愚笨的性子,要不是出生的时辰好,她连去给侯府做丫头的资格都没有。
「好了,你也累了,赶紧回去歇着吧。」
没人捧场,杨氏也懒得做戏了,放下手帕,笑着撵阿真走。
阿真正巴不得,闻言起身福了福,带着金珠回了自己的屋子。
杨家所住的是一座二进小院,正房由杨氏夫妻俩住着,东厢房则是杨泰宁的,阿真住在西厢房,家中的奴仆被安排在耳房里。
回屋后,并没有见到留在家里的另一个丫头银珠。
金珠先泡了一壶热茶,接着又伺候阿真换了一身家常的衣裳,然后又去处理了玉镯碎片。等忙完了,银珠才慢悠悠地从耳房过来。
阿真一看她那副样子,就知道是刚刚睡醒的。
原主身边总共只有两个丫头,但因为性子软弱,连丫头都管不住。金珠是个好的,尽心尽力地伺候原主。原主后来嫁进虎狼窝,也是金珠一力护主,却被姑爷给活生生打死了。
反观爱偷懒耍滑的银珠,等顾宜容嫁进侯府后,她便拿出银子给自己赎身,倒是得了个好下场。
熟知剧情的阿真知道银珠早就被穆景康给收买了,就连她后来的赎身银子也是他出的。
穆景康收买她的目的就是监视阿真,在阿真被退婚后,多劝着些,不要让阿真闹出事来。
原主能那么轻易地原谅好姐妹顾宜容,几乎全是银珠的功劳。
此时的银珠还不知道阿真在想什么,笑眯眯道:「姑娘,你回来了。」
阿真板着脸,拍桌骂道:「我不在家,你又去偷懒了?瞧瞧你脸上的红印子,你怎么不睡到天黑再起身?」
原主从不要丫头守夜,因此夜间丫头们都能得到充足的休息。
金珠被吓了一大跳,愣怔过后赶忙跪下。
银珠也是一愣,但她却不肯跪,甚至就连金珠伸手拽她,也被她挣脱开了,梗着脖子替自己辩解:「姑娘又不在家,我伺候谁去?正房伺候夫人的那些丫头,夫人午睡时,她们也能回屋歇一歇的。姑娘,你就行行好,都快要嫁进侯府了,这时候可千万别传出苛待下人的名声,当心他们厌了你。」
银珠有恃无恐。
小侯爷早就答应过她,只等过些时日,就要拿银子替她赎身,放她自由。虽然小侯爷没有明说,但银珠早就瞧出来,小侯爷对自家姑娘并无情意,否则也不会叫自己监视了。这桩亲事,多半还要起波折。
自家姑娘未必能嫁进侯府,到时就不知道是谁笑话谁了。
阿真很欣赏她的勇气,转头对着金珠说道:「你去告诉夫人一声,就说银珠以下犯上,我这里用不着她,赶紧带走吧。」
「姑娘……」金珠犹豫着没有动。
她早就劝过银珠,要对自家姑娘恭敬一些,可银珠不听劝。到了这一刻,她顾念着和银珠多年的情份,想着能不能劝劝姑娘,哪怕打银珠一顿也是好的,千万别把人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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