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明什么,说明她的记忆没有出错,她确实杀死了阿真。可阿真为什么又好好地站在她面前?
除了厉鬼邪物,还能有别的解释吗?
「鬼啊!」甄荷发出一声惨叫,然后两眼一翻,晕了。
「啧啧,这么不经吓吗?」
阿真感到很惋惜,因为依她本心来说,她是很想把这一刀还到甄荷身上的。可是律法又不允许她杀人,真是让人难过失望啊。
阿真用刀身拍了拍甄荷的脸蛋,确认对方是真的晕了。
甄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就是拿起刀杀了挡路的阿真,看到阿真竟然起死回生,一时猜不透里面的玄机,只怕她的人生信念会受到极大的衝击。
阿真把刀子扔到甄荷的身边,然后就施施然地走了出去,在院子里站着。
很快两个丫头就回来了,其他人也随着老大夫一道过来了。阿真便对众人说道:「她不许我进去,在里面胡乱发脾气呢。刚刚突然又没声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有点害怕,不敢独自进去。」
甄氏忙道:「你不进去是对的,免得伤着你。」
众人一起进屋后,看着屋里的乱相,甄氏眉头微皱,赶紧让下人们收拾干净,免得大家没处下脚。
甄荷倒在矮榻上,头髮乱糟糟的。甄氏走近,这才发现侄女竟然晕过去了,赶紧叫老大夫上前诊治。
然后,甄氏一扭头就看到了矮榻上的那把小刀,顿时大吃一惊,把甄荷的贴身丫头叫过来问道:「姑娘的屋子里怎么会有这东西?」
姑娘家做针线活儿,有剪刀就足够了,像刀子之类锋利又危险的东西,甄氏绝对不会叫她们碰的。
那丫头仔细看了两眼,摇头道:「这不是我拿来的,以前也从未见过。」
姑娘家的屋子里突然多出一把刀,甄和兴很重视这个问题,一面让管家排查下人,一面又派人出去打听。
此时,老大夫几针扎下去,甄荷悠悠醒转,先是傻笑了一阵,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柳盛的名字,接着一转头,看到了站在侧后方的阿真,顿时满脸惊恐:「鬼啊!」
甄和兴的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柳盛?这事跟柳盛有关?」
伺候甄荷的丫头赶紧跪下来,连声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姑娘从没跟我讲过这些,求老爷明察!」
甄荷喊了两声有鬼,接着不知又想到了什么,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人,跪在地上,衝着阿真磕头:「阿真,我错了,我不应该杀你的。你大人有大量,别来找我,别来抓我,我给你磕头……」
当着家人的面,阿真不好接受她的磕头,只能避到一旁。
甄氏闻言大怒,上前扇了甄荷一巴掌,骂道:「你发什么疯,什么有鬼?」
她女儿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侄女却偏说她是鬼,这也太晦气了!
甄荷的脸顿时红了起来,此时阿真已经避开了,她看不到阿真,于是便衝着空无一人的地方继续磕头,嘴里不断忏悔着她不该杀人。
众人见此情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甄荷怕不是疯了?
甄氏指挥两个力大的婆子把甄荷按回到矮榻上,老大夫上前仔细检查一番,遗憾地告诉大家,这姑娘确实疯了。
「简直荒唐!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甄和兴大怒,誓要弄个清楚明白,于是便叫下人去搜甄荷屋里的东西。
最后找出一大堆她跟柳盛往来的信件,以及她亲手做的定情荷包,上面绣着柳盛的名字。
这时,去外面打听的人也回来了,确认那把刀是甄荷亲自去买的。
背着未婚夫跟柳盛私通,买刀,向阿真忏悔,这几条线串连起来,甄家人立刻就把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
甄和兴非常痛心:「我怜惜她失去爹娘,这才接来养着,没想到却养出一头白眼狼!」
甄氏也气得直流泪:「我对她还不够好吗?但凡阿真有的,她都有。她却不知感恩,竟然还起了谋害阿真的心思。幸好这事没成,不然我们就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甄家人自然不会全部相信疯子的话,他们只当是甄荷在动手之前,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这才疯了。
「娘,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阿真安慰道。
「幸好你没事,不然我也不想活了!」甄氏紧紧握着她的手。
甄和兴付了诊金,叫人送老大夫出去,然后斩钉截铁道:「我是不敢再养着她了。一个姑娘家,偷摸着去买刀,幸好她疯了,不然夜里还不得捅死我们全家?我赌不起,赶紧送走吧。」
甄氏很赞同这么做,问道:「送去哪儿?」
身为甄荷的叔叔婶婶,若是处理不当,恐怕会引起閒话。
甄和兴想了想:「送回族里去吧,把她爹娘留给她的财产和嫁妆也一併拉走,交给族长保管,她的日常所需就从里面出。到时我再出些银子,请几个人来照顾她。反正她的年龄也到了,兴许张家很快就会过来把人娶走。」
甄和兴一刻也不敢耽搁,话落就叫人赶紧收拾东西,装了好几大车。两个婆子押着被堵住嘴的甄荷坐进轿子里,往郊区的乡下而去。
等处理完这些,甄和兴才鬆了一口气,看向女婿,歉然道:「叫你看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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