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连声应是,心里却再次觉得古怪,不明白谈幽为何提前说到这个。
待两人走至白七梦的房间后,却是大吃一惊。
原来白七梦这么个风流人物,屋子自然也布置得美轮美奂、jīng致万分,哪料短短几个月不见,那房间竟已变得……面目全非。
流光当真好奇谁会这样放肆,但见白七梦呜呜叫着伏到角落里去,却又心生不忍,只好默默立在一边,闭了嘴什么也不问。
谈幽倒比他自在许多,嘴里哼哼一句“真是报应”,伸手按住白七梦的额头,道:“我随时可以解开你身上的禁咒,不过在那之前,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白七梦“呜”的一声,立马抬头看他。
流光也是第一次听说条件这回事,心中惊疑不定。
但谈幽什么也不理会,只转头望了流光一眼。
这一眼实在太快,根本不够他将他印在心底,但他已微笑起来,眸中光芒明明灭灭,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要你立下毒誓,今生今世永远只爱流光一人,再不让他伤心难过。”
第四十九章
此言一出,白七梦与流光都怔在了那里。
片刻后,白七梦头一个跳起来大吼大叫,若是能够开口说话,他恐怕已在发表长篇大论了。
而流光则静静立在原处,面上忽青忽白的,表qíng僵硬至极。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蓦地惊醒过来,脸红得不成样子,拉了谈幽的手就往门外走。
“流光,我的话还未说完,若白七梦不答应……”
“殿下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流光开口打断他的话,第一次说得比他更加大声。
谈幽倒吓了一跳,往后退了退,背抵在坚硬的墙上,突然觉得无比疲倦。
“还能有什么意思?”他一手撑着墙,身体却仍是缓缓滑下去,轻轻的说,“不过是让白七梦好好照顾你罢了。”
话一说完,又那样咳嗽起来。
流光昨夜已见识过他吐血的模样,今日见他神采奕奕,心中早有怀疑,此刻才知他一直硬撑着,不由得手足无措,叫道:“殿下!”
谈幽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惊慌,qiáng吸一口气,声音沙哑的说:“我原是不想让你瞧见我这模样的,但我更láng狈的时候,你也不是没有见过……”
流光听见这话,竟似被人当胸击中一拳,嘴里说不出的苦涩。
只因他仔细回想,往事历历在目,却分不出谈幽指得是哪个时候。他为了他,不知坏过多少规矩,忍过多少心伤,每一样回忆起来,都叫人痛得无以復加。
“殿下,”流光凑到墙边,手指习惯xing的抚上谈幽的面孔,软声道,“我昨夜说得还不够清楚吗?我喜欢的人是你。你现在随便将我扔给白虎大人,算什么道理?”
谈幽仍是咳嗽。
他一把抓住流光的那隻手,按在唇上亲了亲,然后再狠狠的摔开去,道:“流光,你根本不明白。我要将你留在身边,真是再容易不过了,难的是放你离开。”
顿了顿,抬眸望向流光。
他此刻的身体虚弱到了极点,但黑眸这么一扫,仍令人觉得心里发寒。就连那轻柔嗓音,也似带着邪恶的魅力,一字一句敲在人心上:“我已经给过你两次机会,绝不对会再有第三次。”
流光呆了一下,终于忍耐不住,扑过去抱住谈幽的腰,颤声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放开我的手。”
“但是……白七梦……”
“这是你我之间的事,跟白虎大人有什么关係?难道你以为,我是为了白虎大人才说喜欢你的?”
谈幽别开眼看着别处,静静的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流光错愕的瞪大眼睛,直到这时才知道误会出在哪里。他一口气上不来,差点也要吐血了,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道:“跟白虎大人毫无关係,我去幻虚岛,完全是为了殿下你。我离开这里的前一天晚上,就曾经找过那位刑堂主人,确定他下在白虎大人身上的禁咒只有半年效力。我见那人冷麵无私,应当不会出尔反尔,所以并不担心白虎大人……”
听到这里,谈幽几乎忘了自己的状况,立刻叫出来:“刑堂主人yīn险狡诈,你怎么能轻易信他?”
结果流光瞪了瞪眼睛,声音比他更加响亮:“听我把话说完!”
谈幽又被他吓到了,果然乖乖的不再做声。
流光喘一口气,脸上有些红,接着说道:“我后来在幻虚岛上见着你,才知你当初受伤之后,连容貌也一併毁了。我一心想着要治好你的伤,才骗你说是为了白虎大人而来的,好让你对我……使那采补之术……”
说着,微微停一下,自嘲的笑:“可我到了昨天晚上才知道,你根本舍不得伤我。”
“流光……”
流光并不应声,隻眼神一凛,表qíng突然变得认真起来,毫无预兆的低下头,牢牢吻住谈幽的唇。
他吻得这样用力,竭尽所能的又咬又啃,直到两个人的嘴里都染上了血味,才略微退开一些,狠狠擦去唇边的血渍,咬牙道:“白虎大人若遇上危险,我自是不惜xing命也要救他的,但要我为了他gān这种事,却是绝无可能。”
谈幽今日接连受到惊吓,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流光便放柔目光,慢慢凑过去亲吻他的脸颊,轻声道:“殿下还不明白吗?这世上能令我屈服下来的,就只有真心而已。”
闻言,谈幽的手动了动,一点点抱住流光的肩。然后像终于从迷梦中清醒过来一般,指尖微微发着抖,有些不确定的唤:“流光?”
“嗯,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