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攥紧了谢照洲后背的衣料,手都是抖的,他觉得他已经暗示得很明显了,谢照洲却好像还没听懂。
「嗯?」谢照洲怔了怔,没忍住勾了下唇,搂着人语气很温柔地问,「小宁老师晚上不回家,还想去什么地方?」
「……」宁时雪怒上心来,但他今晚又不想跟谢照洲发脾气,他憋了憋,眼尾都是红的,「……你别欺负我。」
谢照洲心坎突然软了下,终于不再装模作样,他低头亲了亲宁时雪的发顶,轻声说:「得先去趟超市。」
宁时雪嘴上嗯嗯答应,人却坐上了车。
谢照洲闷着笑,俯身叩了叩车窗,嗓音低低地问:「小宁老师不跟我一起去吗?」
「……」宁时雪耳根子滚烫,他摇了摇头,强词夺理说,「我现在是个明星,我还这么红,出去会被狗仔偷拍的。」
他到底学不来谢摇摇大魔王的盲目自信,还没说完,就越来越没有底气。
「对,小宁老师最红。」谢照洲那道嗓子冷冷清清的,现在却放得温柔了很多,宁时雪甚至产生了他真的很红的错觉。
谢照洲跟他说:「我去买,等我几分钟。」
车上冷气开得很足。
等谢照洲走了,宁时雪从旁边车座上拿过谢照洲的西装外套,谢照洲比他高了大半个头,而且他太瘦了,穿上以后很宽鬆,手背都能被挡住,只露出冷白的指.尖。
宁时雪歪过头,脸颊蹭在外套衣料上,鼻端都是那股冷淡又好闻的香水味。
谢照洲不到十分钟就回来了,将手上的袋子放到车后座,就开车离开。
这家电影院离海边很近,开车经过时,海边仍然燃着篝火,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还人声沸腾,好像有什么音乐节。
「想去看吗?」谢照洲问他。
宁时雪有点想去。
谢照洲将车停在海滩,然后带他过去,他们混在人群中听了几首歌,海滩上到处都是灯火,映着远处灯塔微弱的光芒,就连海浪拍打在礁石上的声音都不再孤寂。
宁时雪赤脚踩在沙滩上,深夜海水冰凉,他踩了几下,就被谢照洲拉到背上,勾住大腿一颠背了起来。
宁时雪无措地搂紧他的脖子。
谢照洲腾出手握住了他冰凉的脚,脚底湿漉漉的,被捂在掌心里,宁时雪难为情,却又躲不开,只能被捂热了脚心。
谢照洲又开车带他沿着海岸线兜了会儿风,才终于将车停在寂静无人的地方。
这边能看到灯塔,夜幕深沉,挂着弯月亮,在这海上格外皎洁。
宁时雪靠在谢照洲怀里,他望着远处的灯塔,又转过头撞上谢照洲眼中的深海,他整个人晕乎乎的,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被谢照洲压在了车后座上,唇舌都吮得发麻。
谢照洲亲他亲得很凶,吸舔着他两瓣唇肉,咬得湿红软烫,都不鬆口,就像要将他嚼碎了吞到肚子里,宁时雪几乎哽咽起来,他喘不过气,眼尾控制不住地往下淌泪。
「别在这儿……」宁时雪浑身发软,终于抬起手抵住谢照洲的肩膀。
他还以为谢照洲想做什么。
虽然深夜海边根本没人,但他还是怕被人发现,他能羞耻到一头撞死。
谢照洲其实本来就没想今晚做什么,明天还得继续录製综艺,而且就连节目组订的高檔酒店,他都觉得不够好。
怎么可能在车上。
「别怕,」谢照洲指腹揩掉他眼尾的湿痕,嗓音低哑又温柔,「我就摸一下,不做别的。」
宁时雪:「……」
宁时雪白皙的脸颊都烧红了,觉得他这说的也不像人话。
但他也没有躲,就躺在谢照洲的掌心底下。
谢照洲眼神却突然一怔。
宁时雪眼中都是水雾,茫然地盯住他,然后才反应过来谢照洲在看什么。
都亲成这样了,他底下却很安静,一点反应也没有,很不礼貌的样子。
宁时雪僵硬了一瞬,怕谢照洲误会,拉住他解释说:「跟你没关係,是我自己的问题。」
他就是……不太行,尤其这个身体病怏怏的,这方面好像更没什么感觉。
但不是他身体真的有什么问题。
宁时雪其实一开始没想过当演员,但他十六岁的时候老院长病了,他很缺钱,正好有个经纪人想签他,他才去拍戏。
老院长撑了两年,最后还是去世了,宁时雪也没退圈,还接着拍戏。
他这个脾气,本来就很容易得罪人,他又突然爆红,他父母还可能是穷凶极恶的罪犯,他这种人死有余辜。
没有尊严,没有人格。
他一出生被扔在那个地方的时候就註定了,他这辈子都是徒劳无功的。
他以为红了就够了,却没想到在最红的时候被经纪人按头灌了药。
还想把他送给高层。
他这才发现,他拼命挣扎,但他在那个泥潭中,从没挣扎出来过。
谁都没想到宁时雪居然被下了药还能反抗,什么便宜都没占到,宁时雪已经一脚把对方踹废了,废得很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