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姝眼前一片暗,天旋地转间,耳畔「轰」地一声,房门被他一脚踢开。
少顷,珠帘纱幔晃得琅琅作响,他走至拔步床边,挥臂一拂,将眼前的绢纱床幔一把扯开。
「撕拉」声夹杂着玉姝极低的哭噎声,不断冲入萧淮止的耳中。
眼前清明了,他即刻便将肩上女郎一把甩入榻间,如瀑般的青丝逶迤而垂,雪莹的脸颊透着一层喘息留下的红润,雾浓浓的水眸泛着泪光,红唇张合间,露出她雪白的齿。
高大身影笼在玉姝眼前,窥不见半丝天光。
玉姝一抬眸,只能对上萧淮止黑涔涔的长目,心猛地往下坠,似被一把力遽地往下拉,不断下沉……再沉。
浓密睫羽孱颤几息,她陡然明白,她是逃不掉了。
靡丽的眉眼沾了一层湿,多了几分怜,萧淮止目色冷然,逡巡过她不再发颤的身子,那股猛蹿于心腔处的燥意渐渐舒缓几分。
「不跑了?」萧淮止低声问她。
玉姝抬睫,看着他冷峻脸廓,声音艰涩着问:「将军为何……要这样待我?」
萧淮止长眸挑起,细细打量着她眸底变化,嗤笑着答:「少主不都猜出来了吗?」
「孤肖想你,孤每日夜里——」他俯身而下,抵住床沿,浑身清冽气息随之压下来,咫尺间,他长腿半跪抵住她的膝盖,吐息缠在她温软发烫的耳边,极具缱绻地说:「在梦中都是与你抵--死缠绵。」
「玉姝,孤想要你,你又当如何?」
分明是这般缠绵的情话,却在那双漆黑眼眸里窥不见半分情意。
萧淮止的视线将她紧锁,他不会告知眼前女郎,那些多年以来缠着他,使他魂牵梦萦的,如同海市蜃楼般的妄念。
她睁着雾蒙蒙的眼睛,不解地颤声问他:「为何是我?」
京中贵女那般多,他想要的多有可与之匹配——
为何要是她,为何偏是她呢?
萧淮止答:「孤唯肖想少主一人。」
倏忽之间,玉姝清眸骤转黯然,她只觉得浑身冰凉,吐出的气都是冷的,瞳孔一片空白,意识渐渐发散,泪不住地淌下来,滑过她修长瓷白的颈,滑过她两道纤细分明的锁骨……
萧淮止脸色一沉,大掌箍住玉姝的后脖处,将她往上一提,薄唇俯下,如狂风骤雨般覆上她的唇。
唇齿交缠,萧淮止舌尖搅动,猛力撬开她紧闭的牙关。
似搜刮、又似惩罚般。
他的唇舌用力汲取她唇中每一寸,每一分力度都在加重。
玉姝没觉濒临窒息,脑中昏沉之时,他便松一寸,她眸色稍缓,他便又猛地探入。
昏昏沉沉中,玉姝鸦睫颤着,脑中零碎片段慢慢开始拼凑。
倏尔,唇肉痛意袭来,玉姝瞳仁一缩,呆呆地凝着床顶好半晌,忽然想起了什么,美目忽弯,眼泪蓄积于眼眶,淌不出。
他的唇舌终于撤出稍许,玉姝囫囵哽咽道:「原来大将军所赠的每一分,都需要付出等价的回报。」
口中一股腥甜漫了上来。
萧淮止咬破了她的下唇,目色沉沉地盯着她染了血色的唇角,置若罔闻般,又俯身,轻轻去舔舐她唇边血渍。
他只想尝一下这样的味道究竟是什么?
答案是甜。
喉舌交战,他反手控住她凌乱的裙裾。
玉姝拧眉挣扎着去推萧淮止的身子,二人力量过于悬殊,他岿然不动,玉姝已是背身湿濡,她眼睫忽定,一咬牙,纤长指尖划过萧淮止修长脖颈,指甲倏地撤开,一道红痕瞬时显露,泛着浅浅的血丝。
「哗啦」——
粗粝的掌心握上那双修长纤细的月退。
「终于被玉娘子发现了。」
作者有话说:
姝姝:疯子!变态!
萧老狗:恩,甜。
第20章
◎再咬一口◎
【020】
长指顺着她细滑皮肤缓缓而上。
玉姝浑身打颤,唇齿都被搅得痛麻,水声靡靡,双瞳涣散地望着他锋锐脸廓,手指再上划过里侧一端,极重的力度压着她,窒息如潮,层层蔓延,濒死的感受让她鬓角湿濡一片,湿漉漉的眼晃出焕光。
腰侧被他紧紧握住,玉姝睫羽猛颤,视线从他高挺的鼻樑滑下,倏地,她一口咬住在她口中搅弄风雨的舌,腥味霎时四溢口腔。
萧淮止长眉紧蹙,舌尖即刻撤离,玉姝眸底闪过点点狠意,再度张唇咬上他的下唇。
腥甜再浓,溢上齿间。
滚烫的唇从她口中再退,玉姝僵硬的背身浑是湿腻,此刻罩着她的黑影终于起身,她持以抗拒姿势的力度终微卸几分。
「你倒是牙尖嘴利。」萧淮止冷嗤一声,墨黑的瞳孔里浓云重重,他抬手拂了一把唇角血渍,鲜红血渍印在他白玉般的指间,刺目晃眼。
漆瞳细细地端详着那抹鲜红,玉姝躺在榻上,垂眼去窥他的神色,只见他长睫敛垂,盖住那眼底情绪,长身挺立地站在那端,周身气度阴冷至极。
此刻满室阒静,可闻二人呼吸在隐隐交织。
玉姝努力压着气息,细细地喘,生怕眼前这人再度发疯将她扼住。
可她不知,越是如此压着,那细密如兰的吐息便越是撩拨人的心弦。
萧淮止长指掩住的那一角唇肉被他伸舌轻轻舔舐一圈,舌尖与唇角混杂着刺痛感,再回味时,还有……那一点点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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