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瘦的背脊抵着窗台,他涔湿的黑眸也抵至眼前。
剎那间,目光如电般击过彼此颤动的心间。
唇齿相依,大掌紧紧扣住她的细颈,极度饥饿地吸、吮。
吻到她已呜咽,他仍觉不够,喉舌烫着,需要她去浇、灭。
一隻掌心已游至她的腰际,萧淮止微弓着背,如蓄势待发的狼,一把将人拖臋抱抵窗台。
慌乱下,玉姝只得双臂缠绕在他颈间,紧紧地抱住他的肩背。
她垂首承着他的吻,他便仰脖,头颅擦过她盈软雪-脯。
窗台之外,月光融于湖面;窗台之内,烛光镀着银樽。
「将军……」她囫囵地唤他。
都被他尽数吞下。
萧淮止狠狠在她的唇上咬下一口,乱着声息,迫道:「还唤这个做什么?」
她又只能改口,「萧——淮——」
尾音被他的啄吻吞没,萧淮止深目梭巡在她微张的唇间,声音沉如蛊丝:
「唤二郎罢。」
他垂睫,想起幼时也曾在家中行二,虽他早已失去那个称之为『家』的地方。
玉姝睫羽颤颤,轻声如丝般启唇道:「二郎——」
听到这一声,萧淮止这才满意鬆开她的唇,但一时间没了支撑,玉姝只能胡乱去抓他凌散的衣襟,身形往前倾着,唇猛然间磕上他微凸的喉结。
声息如烛焰,噼里啪啦地响了。
玉姝眼波涟涟地望向他,放在她腰间的大掌骤然锢紧。
坚实而硬的胸膛紧紧包裹着她。
玉姝唇间一吸,眸光流过微光,便听他闷声一哼,大掌往下在她臋上一拍。
「故意的?」
他哑声问。
浓烈的压迫感朝她倾覆而来。
玉姝被他从窗台边沿缓缓放下,于腿正面相对。
背抵着檀桌,煌煌焰光照着她迷乱乌眸,她伸手去摸桌沿,袖口触过烛盏下方。
骤然间,心跳越快越乱。
啪嗒。
又是一声火花响动。
眼前高大挺阔的身形靠着椅背晃了晃,那双极具侵略性的黑眸一张一合,最后合上。
玉姝晃了晃脑袋,眼底清明几分后,去拨了拨他把着自己的大掌。
一拨,便垂了下来。
她长吁一口气,从萧淮止腿上-下来,掐了把自己的脸颊后,玉姝仔细看过萧淮止合上的眼眸,确认是真的昏睡过去,这才悄然从珠帘竹屏处退去。
外间廊芜,晃动着明灭火光。
玉姝走了几步,看见了廊道前端站着一名白袍郎君。
漫漫夜色中,那一点白,倒是醒目。
谢陵沉闻见女郎细碎脚步声,此刻也在廊间侧首朝她看来。
「玉娘子来了,随我走罢。」
他的声音不似萧淮止那般阴沉,带着几分笑音与清朗。
玉姝颔首,随他一道往前走。
「给你那迷香可还受用?」
玉姝抬眼瞥他,持以沉默。
谢陵沉斜睇她的神色,弯了唇角,道:「看来你不懂得如何利用啊。可惜,可惜。」
她确实没用谢陵沉给的迷药。
萧淮止那样心思深沉之人,怎会中她的药。
她只能将希望寄于酒中,所幸,她赌对了。
借着明灭摇曳的光,他晃眼掠过女郎莹润的面容,还有……那微肿樱唇。
剑眉忽而一挑,没再多言。
行至此间廊道尽头之时,才瞧见前方一室昏黄烛光。
谢陵沉于门前止下脚步,偏首看向玉姝,叩响了眼前竹门。
顷刻间,门内传来一道女子声音。
「进来。」
这道女声显得沉着、从容。
玉姝的呼吸也随之一窒。
确然是她阿姐的声音,绝不会错!
心中万般滋味萦绕,一路蜿蜒至她发涩的眼眶,玉姝再按不下情绪,直接迈前一步将房门推开,看向屋内之人。
满室焰光摇曳,投向眼前一张竹帘屏风,勾勒出屏风后的一道婀娜影子。
玉姝驻足门前,紧紧凝着帘后之人,心被情绪卷復着。
一时怔忡,一时惶然,生怕眼前都为幻想。
然,屏风后的女郎倏然起身,自屏后走出,一袭湖蓝锦绸长裙,云鬓美目,姣美的面容透着几分女郎罕见的英气,周身贵气不掩。
她的眸珠微转,凛冽的目光也渐柔几分,弯唇低笑一声道:「小姝,离开姐姐这些日子,怎么还是这样爱哭鼻子?」
直到玉琳琅唤她的这一刻,玉姝恍然的思绪骤地回笼。
她再顾不得旁的,直朝着玉琳琅怀中扑去,眼睫簌簌垂下,泪珠洇湿在阿姐的前襟处。
「阿姐……」玉姝似孩童般地低喃着。
玉琳琅轻柔地抚了抚玉姝微乱髮髻,而后捧起她的脸,温声道:
「没事了,阿姐在的。」
「是阿姐让小姝在京城受苦了。」
玉姝贴着她柔软的掌心,将眼睫蹭着,心中本已筑起的高墙城楼,在见到长姐面前訇然倒塌。
像是久在海面漂泊的一叶浮萍,顷刻,靠了岸。
她这般紧紧在玉琳琅怀中依赖须臾后,才缓过心神,抽哒哒地望向姐姐。
「阿姐,京中说你豢养私兵,欲反……」
「小姝,这些事太过错综复杂,姐姐现在不便与你说,但你要记得,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会永远保护你。」玉琳琅凝着她的眼睛,认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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