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意微麻。
他轻声道:「当真不记得了?」
语落,脖颈之间落下阵阵痛意。
玉姝身体激起一阵战栗,双腕被扣在池岸上,整个身体都浸泡在温热的水池之中。
净室内的纱幔在烛火摇曳下翩飞。
密睫闪动着,玉姝喉间终是忍不住漫出一声,轻轻去唤他的名字:「萧淮止……」
手腕被他鬆了力道,却引着她往一个地方,玉姝触到一截白布,她眨了眨眸,循眸望去,是他臂上的伤处。
「这是牵机留下的,还未好全。」他淡淡道。
玉姝看见那白布裹着的臂间渗出血色,低声解释道:「「牵机自我阿爹过世之后,便已绝于世间了。」
萧淮止凝着她,「玉宗澜没将此毒传授你们姐妹二人?」
玉姝满目认真,「阿爹曾说此毒太过阴损,自前朝之后再不愿使用。」
「是么?可孤就是中了此毒,既不是姝儿制的毒,那便是你那位姐姐?」他长指撩起玉姝鬓角散落的一绺青丝,慢慢地缠绕,「你放心,孤说过原谅你,便不会再计较这些。」
他轻轻地抛下这句,復而长睫稍抬,剑眉斜挑,不尽风流。
「但姝儿可知,孤也会觉得痛。」
手指挑开她微动的唇,撬开,碾过唇瓣,探入舌尖,不重不轻地去按。
长指抽开,他静静地在等,犹如捕猎的狼王,在耐心地等着他的小猎物一点点自愿地,收起她小小的利齿,落入他的捕网,从此乖顺依赖于他。
玉姝微微喘息,心在不住地往下沉,眼睫低垂,静默几息后,她终是做出了决定,乌眸潋滟地望他,「将军痛,我也痛,将军说得喜爱我,为何要将我像一隻鸟雀般锁在笼子里呢?」
「鸟雀可展翅而飞,你也总想学着逃离孤。」
烛光深深映着他昳丽眉眼,分明在笑,却显得那般阴沉。
玉姝只觉得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沉甸甸地压着自己。
她垂下眼眸,吞咽下喉间火辣辣的涩痛,伸臂拥住萧淮止宽厚的背脊,脸颊轻轻地蹭着他膛前几道旧伤,脸颊都好似被蹭红大片。
密睫好似一把小扇子,轻轻地撩动他的心旌。
萧淮止唇线紧抿,背脊都被她拥得一僵,心间涌过一股热流冲刷着血液。
长睫垂下时,漆瞳闪过点点笑意。
「怎么突然这般乖?」
「二郎,在你之前,我不懂情爱,不懂欢喜一人是何感受,更不懂应当如何去做,可是我年幼时也见过恩爱夫妻是如何做的。我阿爹待我阿娘很是尊重,他会让我阿娘做喜欢的事情,会与我阿娘有商有量的。」
玉姝索性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继续说:「你不能像养一隻鸟雀般喜爱我,那样的喜爱太沉重,我会死的……」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
萧淮止炙热掌心扣紧她的后颈,他抚过玉姝在颤的背脊,将人从身前扳开,视线交错着,眼底漫起浓重阴霾,沉声道:
「姝儿放心,孤不会让你死,你得好好地生下我们的骨肉,你现在对孤没有喜爱也无妨,总归你我之间,生死都不会隔开,今夜孤只当你胡言乱语,从明日起,你便在重华殿内好好的备婚,孤会娶你,你会是孤唯一的妻子。」
玉姝惊愕地抬头,泪眼涟涟,「萧淮止……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一言一行和疯子无异!」
「疯?孤怎么会疯,你要孤将你放走,那才叫疯。玉姝,孤是喜爱你,这份喜爱也是有限度的,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孤真的发疯。」
他骨子里就是坏透了、腐烂至极的一副血肉躯体,恶又如何,疯又如何,总归她该是他的妻子,他们生死都该在一处。
他要拉着他的妻子一併沉沦,即便是阿鼻地狱,也要生生世世地去纠缠。
烛光明灭间,他掌力收拢,握着她纤细的雪颈,看着她孱颤的睫,将她耳边垂落的青丝撩至耳后,「明日孤会命人来算良辰吉日,你我早日完婚。」
作者有话说:
姝姝:你这是畸形的爱!
粥粥:萧哥,你这是畸形的爱!
二更突袭啦~
第65章
◎哄祖宗的事,能不重要吗。◎
【065】。
雕花菱窗外, 月影婆娑,已至三更时分。
净室内的动静停了,殿外候着的宫娥们纷纷躬身入内, 将一切都整理干净。
玉姝这一觉睡得很沉, 仿佛置身于一团紧密的云团中,紧紧地被云团裹着, 格外安心。
朦胧间, 她忽然想起自己怎么会躺在密实的云层里呢?可是, 眼皮沉甸甸,玉姝抬不起来, 索性就这般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夜里殿内没再熏香,只剩下淡淡的余香缭绕于帐幔间。
玉姝再翻身时, 指尖触到一点坚硬,浓长的睫毛擦过视线里的一点冷白, 玉姝睁开双眸, 迷迷糊糊地看清了眼前。
萧淮止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玉姝抬眸往上,乌亮眸珠定格在他这张轮廓锋锐的面容上。
那双剑眉斜飞入鬓, 阖上眼睫时,掩去了那双漆目里的冷霜凛冽, 眉眼间,写意风流。
侧眸而望,是他直峭的鼻樑,还有他薄如刀刃般的唇,水洗般乌亮的眼眸在此刻顿了一息, 脑中闪过一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 很快玉姝敛了睫羽, 心砰砰地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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