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便是床下不理他便床上罚。平日里任她如何桀骜不驯,在他身下总是化成一池春水。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不打不骂,却把清池整得够呛。
她气闷在胸,装了好几次病后,却是真的病了。把一直从侧瞧着的般般都急死了。
请了大夫来瞧,对方瞧了瞧他们夫妻俩,含蓄地道:「相爷,夫人这是脾肺气虚、中气不足所致,宜补养气阴,一日两盏生脉饮,多用些时日便好。夫人底子好,人年轻,恢復得也快,就是这养病期间,不易再受气。」
坐在一侧的顾文知八风不动,闻言只是眼皮抬了一下,颔首谢过了大夫。请走了大夫,这对已经好些天没有正常说过话的老夫少妻之间又陷入了沉默,晴雨阁的内室被秋风吹过,一些花铃声响,清凌凌地脆。
清池手肘靠着椅脊,偏头也不看他,就他根本不存在。
「你这病是我气出来的?」
站在一边的般般有些纠结,可在接到了顾文知漆黑眼瞳里的暗示后,她虽然挂念着清池,可也是小声地向她道:「小姐,姑爷和你说话呢。」
清池就动作有些大,扭头似笑非笑地看向顾文知:「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
「难道我的病不是你气出来的,顾大人?」
「清池,你要讲道理。」他那文质彬彬的模样,带上些无奈的口吻,仿佛最近几天还都是她在瞎折腾了。
「你不许我出门,意思还是我不叫道理了哦?」清池都被他给气笑了,她越是生气,那种生机更足,似艷光照人,棘手带刺的花。
可顾文知把她当做家花,总要过来逗弄逗弄。譬如此刻,他反而握住了她的手,容不得她反抗,「你要去哪?」
「我能去哪?」
顾文知意有所指:「清池,我曾经禁足过你,可你不也回到了李家。」
清池顿时像是觉察到危险的猫,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即便已经被他发现了不少的秘密,可她是永远不会主动承认的。
「般般,你下去炖盏生脉饮送过来。」顾文知打发了一边沉默着的般般。死死地扣住了清池想要逃离的手。般般不知气氛怎么又变成了这样,自从那天开始,小姐和姑爷之间就和往常不一样,两人都像是炮仗似的,点火就燃。走到了门边的她,还是有些担忧地一回首,这一回首就瞧见了隔着鱼戏莲屏风,小姐伏在了姑爷身上,娇怯又气恼,而姑爷也不像以往那样严肃,低下了头,似轻俯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这一眼看得般般脸红心跳,面上维持着平静,可往外边走的步伐却更健快了。
室内。
清池也被顾文知磨得没有脾气了,是恨透了他那种坚定的老派。
她推了他一把,没推动,摆烂地道:「顾大人,你就放过我,放过你自己好吗?」她唇瓣有些发白,脸色比起之前那种高傲,也多了些的疲惫。
顾文知道:「又在说傻话了。我是你夫,如今你家里败了,于情于理更加不会让你走。你这是孩子脾气。」他干脆给她定了性,又给了一颗甜枣:「先前不是和你说过了,我已在永安坊为你家备了三进宅院,这几日,你大兄、二兄也上任了,你还有什么不高兴?」
清池睇了他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顾大人还真是个好女婿。永安坊三进的宅子,没万把银子拿不下来,您就不怕有人举你贪墨?」
顾文知的手搔了一把她柔顺的长髮,那丝绸般凉感,让他迷恋:「你是想去李家亲自瞧瞧?」
清池一开始是想找这样一个藉口,可是当他主动地说出来,她反而是腻味了。她就是想要回去,也不是他许,他想要掌控她,可她却不是他笼子的蝴蝶。「我不回去。」
「真的不回去?」他问。
「我自己回去?」
他默了一下,不许。
清池气笑了,「那你和我废话什么。」
顾文知轻笑,「逗你比较好玩。」
清池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自从他发现自己骗他以后,整个人都活泼了不少啊。这是焕发了第二春?
晚些时候,般般把生脉饮端了进来,清池翘气不喝,顾文知说:「要我餵你。」
他说得忒自然,就如处理国师一样正经。
清池不置可否地瞧他,直到他真的捏了调羹,吹凉了,要餵进她的嘴里。
她气得一下就站了起来:「顾文知你够了啊!」
顾文知握着调羹的手就静在半空中,他端正肃静的脸庞仍然平静从容,很快,他收回了手,长袖微动。「清池,你最近这是怎么了,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
他平静指责着。
清池也知道最近的自己变得有些奇怪,可这怪谁,都是因为他。
她满腔的怒气在这时,就泄了。
她站在那儿,像是一隻孤零零的鬼,看了他一下。
她柔和了下来。
顾文知却因这忽然的变故,皱起了眉头。
「顾文知。」她长长地嘆了一口气,却完全一副不知道说什么的模样,这一时之间,那么脆弱,就像是温室里的花,所以她的美也越发哀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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