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是从后方逐渐走上来的一队军队。他们身着黑色盔甲,冷武器在手里端持着,步行亲近,就连地面也在震盪。
他们冷肃凶恶,就如恶鬼扫视左右,百姓们很快就从惶恐当中清醒了过来,大声喊道:「是薛将军的虎贲军!」
「薛将军带着叛军首领,伪称前朝后人风辞秋回来了!」
「听说自从秋天起洛地一直腥风血雨的,都是这群假借前朝名义在兴风作浪,一点都不想我们过些快活日子!」人群里有人义愤填膺地喊着。
不管这些有心或无心的人说什么,只要他们还在人群里,没有出来干涉影响到虎贲军押送犯人。
站在道路两边缄默的军队兵士都是不管的。
般般把位置让了一些,让清池也能够看到外边的景象。
玄冥则是皱着眉说:「小姐,看来咱们是要等这囚车过去了。」他和般般都默契地没有提这囚车里的人,其实心里早就被震惊住了,只是他们俩都不敢确定,这囚车里的人到底是「李嘆」?还是「李嘆」的家人。对于前燕两位皇室血脉,他们也和这些百姓一样知道名字,却不清楚哪位是燕王,哪位又是小燕王?
清池也是皱起眉来,听着人群里闹喳喳的声音,半天也没出来这被萧将军从洛地押送回来的囚犯倒是是谁?
这位萧将军是继荣安王后,大夏王朝新一任的战神,也是曾经周无缺麾下将军,清池听说过他很多英武的名号,一年四季出征在外,从无败战。
她的视线紧紧地盯着随着那冷峻凶肃的虎贲军一步步向前来的押送队伍。
喉管里仿佛灌进了一捧冷雪。
清池咳了一声,这一声是有些惊天动地的,就连般般和玄冥都被她吓到了。
般般要扶她,却被清池挥了挥,她自己平復了过来。
视线也一瞬也不瞬地落在了那乌泱泱大军里,在他们包围当中的囚车离得越来越近了。
早就没有下雪了。
晴朗的冬天,光晕里拉长了那些被反光的甲冑,是有些耀目又凶恶的金辉。
人群也是水泄不漏地,纷纷地伸长了一隻脑袋惊喜又紧张地去凝望。
朝廷这样大张旗鼓地拉着叛军首领回来,可不就是为了这个时候的游街。
所有的目光都像是看着羊圈里的狼。
清池有些悲哀地想着,却又忍不住去看。
「小姐……」般般小声地唤她,般般是知道她的,也是担心她的。这一声唤,是希望她别为难了自己,更是希望她别看了。
「我看看。」清池对此的回应,就是安慰地对她一笑。
那下意识地去看,高头大马上的萧将军穿着玄色铠甲走过,他身后是干练的亲兵,百姓们的欢呼。
然而,即便清池只能瞧见他露出来的一张脸,也能发觉他的警醒,那目光就是猎豹在巡视着周围,腰身笔挺峻拔,双手勒马,但他腰间佩戴的兵器随着双腿在振动,仿佛下一秒就会亮出来这把绝世武器。
很奇怪!
这一定是个套路。
她不确定囚车里的人到底是谁,不过他此刻早已经成为了诱饵,就等他们一直等待的大肥鱼上钩!
很快,整齐划一的前列虎贲军过去了,在他们包围里面的囚车总算是露出了点真面目。
在周围沸腾的骂声里,清池是定定地瞧着,屏住呼吸地瞧着。
囚车约莫是漆黑黑的玄铁,被冰棱子挂着,光是看着就觉得冷,绝望,禁锢。
里面乱腾腾地铺着些稻草。
坐着清瘦极了的人。
分不清他穿着的是什么衣衫,总之,比那雪还要白。其实,清池想,或许是离得太远了,在一群黑盔甲的兵士里的反衬下,才会觉得白。又或则是他身上也落了雪,在晴光下被反射的。
越是这囚车离她的视线近,她的双耳都闹哄哄的,听不清周围这些人们到底在说什么。
风辞秋还是风辞渊?
是李嘆还是明清玉?
车里的人清瘦,就像是一把身子骨弱弱地靠着那冰冷的铁栏杆,他的头髮遮住了面容,看不清。
在经过的时候,他似乎感应到了清池的视线,那样穿过了乌泱泱的人群里,有些茫然地搜索着。
「这叛贼生得真好!」是年轻姑娘们的嘆奇。
「呸!绣花枕头!」在一群姑娘大妈们的惊喜里,一些男人们抱怨了起来。
清池的手紧紧地攥着车帘子,目光凝聚在他的身上,也许那一时,他们是真的对视上了。
他右眼下的那一颗痣多么明艷,他笑了了一下。
周围审看他的虎贲军立即发觉了,警惕地看向左右。
清池的手撕下了一条厚重的丝绸,丝绸发出了裂帛之声,清脆动人带着一种令人醒神的冷。
「小姐!」般般回神,玄冥惊疑不定。
都像是被清池那震惊的面容吓到了。
般般把清池搂在了怀里,「没事了,没事了,小姐!」她也是目露惊悚,这人明明就是之前和小姐见过面的,有几分肖似盛京第一名琴师明清玉!有一天,小姐见了他以后,惊惶地笑着回来。
这成了一直以来她心里的不解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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