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东华军则是交给了昔日曾经带过他的镇北侯。
也是周无缺曾经的师父。
这是新帝亲自指名。
镇北侯也很震惊,他其实也知道这两兄弟之间有了龌龊,可他一向谁也不站,临到头,竟然因为入宫的孙女老脸没了,等于是新帝的人。
儘管他内心也知道,即便新帝指派他去嘉陵城接管这十万东华军,可是荣安王殿下可是接管东华军近八年之久。
没有他的点头,恐怕他这一趟也就是帮新帝镇场一下。
镇北侯还亲自见了一趟周无缺,在见到坐在轮椅里的青年,再无从前那样的意气风发的英武战神风采,而是多出了一些深沉的感觉。
「现在的殿下,反而更像是皇室人了。」他不由笑道。
周无缺也只是笑笑:「老侯爷的话才是奇怪,我一直都是皇家人啊。」
镇北侯忽然收敛了神情,嘆了一声,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会怪我?」
似乎也觉得自己矫情,老脸一红。
可下一刻却听到青年缓缓的声音道:「不,您只是被牵扯到这里边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镇北侯于初秋时节,终于和那浩浩荡荡的队伍一同来到了嘉陵城,全城百姓都来瞻仰这位曾经的老资格将军风采。而白衣等嘉陵城的收留重将以及官员们也都来迎接他。
清池虽然没有凑热闹,不过也是听着街坊们一连聊了好几天。大家有阴谋论的,当然也有好奇的。
就连应宇也都和清池多聊了几句,「这位镇北侯,还真是老当益壮啊!」
可这副语气,仿佛曾经认识一般。
清池心里有点怪怪的,不过当时也根本就没有当成一回事。
萧朗阳鼻青脸肿,哭着鼻涕横流地过来时,清池正在搓山楂药丸子,最近她的药丸子市场特别好,她累得双手都酸疼酸疼的,根本就没有功夫应付这个还没有断奶的娃娃。
「你这是怎么啦!」
可是他这一次沉默地在角落里蹲着,就嚎啕大哭,撕心裂肺,简直比那野外的狼吼得还难听。
清池被这魔音入耳,倒不是少见的同情心发作。
她不问还好,她这一问,萧朗阳就哭得更大声了。
「还哭!!!」清池直接就使出了大喇叭术,把萧朗阳吼得天灵盖都快被振飞了!
萧朗阳在那一瞬之间,张大的嘴巴都没有继续合上,眼泪糊脸,眼睛红得像是兔子一样,到底还是一个调皮捣蛋鬼,一时也忘记伤心了,儘是对清池控诉的委屈。
「月魄!!!你都不安慰我!!!」
「安慰你!!!」清池也超大声地嘲讽回去:「你还没断奶啊!」
萧朗阳成功被清池吼得傻住了。
过了好半晌,他才反应过来,然后又是道:「月魄,你嫌弃我!」
「我还不能嫌弃你了?小屁孩!」清池对着他,把后边那个称呼是加重了。
萧朗阳委屈:「月魄。」
清池往他嘴
里塞了一个山楂药丸子,甜着他满嘴,他呜咽地吞了下去,然后眼睛发光地瞧着她。
「只能吃一个。」看穿了他的心思的清池,立即就说。
萧朗阳说:「我都这么难过了。」
清池对他得寸进尺的意图很是不屑,甚至是直接就道:「你现在还这么弱,我给你吃一个山楂药丸子,都是在给你面子,小不点,下次再哭,你姐姐我可不会给你!」
萧朗阳那个气,「我可比你还大三岁!」
他往前跳了一步,叉腰,一双眼睛红得像是兔子眼睛似的,可偏生气鼓鼓的,死死地盯着她,有一股特别的凶戾之气。
「我以后会很厉害,我要把那个老头子赶跑,然后接义父回来。」
清池在心里摇头,果然还是孩子。
她脸上也是不以为然,敷衍着他,「是是是,以后你最强。」
萧朗阳又被她的话安抚了下来,絮絮叨叨地说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清池一边搓着药丸子,心里也大概地有了一个印象。
镇南侯这一次被新皇指派接受嘉陵城周围的十万东华军,显然周无缺是不可能再从盛京回来了。萧朗阳这个毛头小子挑衅他,而东华军里也是潜流不断,即便他来之前已经在周无缺那儿大概是有一个印象了,但也是很难做些什么。好在,新皇也没有真的要他做什么,只要是他人在嘉陵城,镇守此地,也就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五年一晃而过,萧朗阳也从那个调皮鬼变成了一个英俊少年。他热爱行伍,成日和军士们混在一块儿。
五年来,更是参与了大大小小的战争。无非是抵御边疆侵犯的游牧民族,北狄那边也是犯贱,虽然三年前就朝服,甚至还送了皇子去盛京做质子,可是私下的小动作还是不断。
萧朗阳远目原野里的新绿,有些不得劲地收回了视线,然后对身后跟随的一队精兵道:「走,咱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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