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王府里的宫女们没事都爱过去走走。
周无缺会想到这一点,也是询问过宫女的。
西桑偷偷地瞧他,完了,果然被他猜中了。
只是殿下表现得倒也不明显,他也不好劝说。
周无缺那能看不透西桑在想什么,只是有些好笑,又实在想要逗他一下。
五年过去了,那个有些奇怪的小姑娘的面容都几乎在脑海里模糊了,只记得她那诡异的脾气,一双明亮又深沉的眼睛,真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
周无缺想起来,嘴角又抿了一抹笑意。
嘉陵城,东街小医馆。
清池在听到应宇说要回盛京,懵了好一会,「师父,我没听错?」
清池都有点怀疑人生了。
他们整整在嘉陵城待了近七年,就在她以为可能未来都会继续待在这儿,起码最近几年应该是不会走。就这么忽然……
「你没听错。」应宇摸了摸她的头,温和地道:「你不是一直都想离开嘉陵城,如今终于有机会了。」
清池不太乐意:「可盛京……」那个地方给她留下了太多的记忆,如果可以,这一世她都不愿意再靠近那个鬼地方。再说熟人太多了,总觉得容易出事。
那种带给她强烈不安的感觉,甚至让她心悸。
「盛京怎么了?」难得的,应宇不再是嘻嘻哈哈的样子,他不笑严肃起来的时候,那潇洒的眉峰都有着难以言喻的凌厉。似乎也是想起了什么,他明明看着远方,视线却透过什么在怀念着一些过去。
须臾,他低头笑了一下,很不在乎地说:「盛京和嘉陵城也没什么,只不过祖龙所在之地,风水固然好了些,世情也不堪了起来。」
清池总觉得他在阴阳怪气着什么,不过反正对象不是她,也没所谓。
就是这逗逼师父忽然正经了起来,她不是很习惯就是了。
「你是不是……因萧朗阳回京……」很快,清池就明悟了,不高兴地说:「是周无缺拜託你了!这个人可真是烦,都离开了五年,还得纠缠我们!」
清池口不择言,说出了自己心里一直以来的怨怼,果然就见到自家便宜师父清风明月般随意的笑容。
清池拍开他的手。
「小月魄,荣安王殿下是国之栋樑,也是咱们这些黎民百姓的福泽。你可不能如此不礼貌!」说起来,这还是应宇第一次这般说教她。
从前清池也曾经说过周无缺的坏话,不过当时应宇也只是笑笑。
清池想起周无缺这几年正在绸缪的新政,就有些牙痒痒,这傢伙风头出得可真大,就连应宇也被他影响了。
清池哼了一声,挥开应宇,然后自己上楼了。
「月魄,月魄……」应宇看着她怒气冲衝上楼的步伐,也是摇摇头,根本不明白这孩子怎么对周无缺有这么大的成见。她过去拿七星蛊王戏弄这位殿下,对方胸襟也甚大,从不和她计较,只是当她小打小闹。
毕竟,治病是治病,故意给的一些折磨,可就不太对了。
应宇看她自小长大,也知道她脾气古怪娇慢,又很有自己的主张,不喜欢别人给她做主。
这一次回盛京,他先斩后奏,看来最近这段时间,肯定是要受她点脾气了。
这也是他该受的。
「小月魄如今大了……」他这个做师父的,真是不知女儿心,十分头疼。
清池闷在二楼,支开一隻窗户,看外边的一重重的屋檐,北地的春蔓延着如一层层的绿烟。熙熙攘攘的人群,鼎沸不已的人声,热热闹闹地自望得见的远方传来。
她长长地嘆了一口气。
然后看那古旧的铜镜里的自己,每一次重生,唯一变化的就是她的容貌。
就是她每每看见,都有些恍惚。
镜子里的那张脸,真的是她?
而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吗?
尚且稚嫩,却已美得不似人间花。应宇从不受她的容貌影响,不过还是隐晦地对她提过,出门要易容,而这些年,她也一直是这样做的,只露五分姿色在外,也有小医仙之俗名。
「月魄——」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呼唤,吓得清池立即就从梳妆檯前站了起来。
也从自己的愣神里,醒来了。
才发觉这是应宇的声音:「月魄,这次是为师的错,你若是不愿意——」
清池推门而出,门前道士眉间也有几分的担忧,生生地减少了往日的那种潇洒自若,多了一种老父亲的絮叨。
「你一会儿说去,一会儿说不去……」清池顿了一下,没好气地说:「到底去不去。」
应宇说:「你若是不愿意去,那我只好向荣安王殿下谢邀。」
清池的怒气一下就淡了,但她还是矫情了一下:「你去不就行了,难道我留在嘉陵城就不成?」
应宇有些哭笑不得,但嘆了一口气,还是说:「你叫为师怎舍得。」
清池心里微暖,可她嘴上死不承认:「哼,你有什么舍不得,就连答应他,也不曾和我说一声。」
应宇就知道自己被她记上了,他无奈地笑着,「是是是,是师父的错,那小月魄可否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过师父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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