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不见!」
白秋园的脾气暴躁,在最近是更加厉害了起来。
塔里正要出去说,才走出了内室,就听到后边白秋园有些暴躁的声音:「让他过来!」
塔里当然也是鬆了一口气。
塔里过来的时候,明清玉和身边扈从护卫早就已经在外院里等着了,明清玉长身玉立,一身雪白袍子,黑髮如缎玉,在夏风里飘扬。
「风公子,请。」
明清玉瞥他一眼,跟着他。只不过他身后的那些扈从侍卫就全都留在了外院。
这都是些高手。
和质子府里的高手们相对而立。
白秋园又不傻,当然是不可能让这些人去到他身边的。
明清玉问:「白公子最近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塔里就因为他这句话浑身一寒,想起最近公子身上的那类似水痘的病。「风公子……是知道什么?」
明清玉一听见他这句话,就笑了。「果然。」
清清冷冷的,其中的寒意轻了不少,有几分让塔里不明白的振奋。
他不明白。
还是把明清玉请到了正厅里边。正厅里点了些灯,但是很昏黄不明,尤其是它面积宽广,黑暗的地方更多了。
塔里说:「冯公子见谅,我家主人实在有些不便。」
明清玉没说什么,只是瞧着里边,依稀能瞧得清楚。
「不便在意,我就是想和白公子说点事。」他挥袖,白衣振袖,在这晦暗不明的灯火里,真有飘然若仙鹤的风姿。
「塔里,你先下去。」白秋园的声音也是隔着后边的帷幕传了过来,少了平常那种肆无忌惮,反而显得冷静克制。
昏暗的灯火,白秋园绕了出来。
「冯公子,什么风把您吹了过来。」白秋园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明清玉挑剔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发觉这位爱臭美的北国质子,今日奇奇怪怪的,他们离得远,看不大清楚。
明清玉懒得废话,直接就说:「月魄姑娘给我下了蛊。」
白秋园一听他这话,「什么蛊?你什么意思?」
明清玉说:「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好装的,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想你身上应该也有。」
他坐着,懒洋洋地,目光流落在白秋园身上,一种绝艷的芳姿,不再是往常那种装出来的脆弱纤细,是那一种微雨问海棠的惬意诗情。
白秋园脸色一黑,手里的扇子震得声音超大。
「你确定。」
「我确定。」
白秋园是骤然鬆了一口气,脸色还是很臭。
明清玉问:「我是头疼,所以你是怎么回事?用得着这么装神弄鬼吗?」
白秋园语气冷冷:「你管得着我!」
明清玉笑了一下,「白公子,我好奇啊。」
终于,白秋园还是走过来,在他隔壁的椅子里坐下了。
他衣领处掩饰不了的存在,还有脸上依稀有的水泡儿。再桀骜高傲的姿态都掩饰不了。眼尖的明清玉一发现就撇笑,「水痘?」
「当然不是,只是类似。」白秋园儘管还不情愿,但还是承认了。
「是她下的?你确定。」白秋园的声音很平淡,但谁都知道这个时候的平淡,就已经是很不正常了。
「当然。不然,为何我二人都中了。」说到这里,明清玉忍不住回味了一下,「你说我们二人栽在她头上,是不是很有意思。」
白秋园瞪了他一下,「有意思?」
「我可不觉得。」
白秋园的语气里就透着一股子的狠辣,逼退人的恼恨。
明清玉说:「白质子,什么意思啊?」
白秋园道:「你又是什么意思?」
明清玉道:「不要动她。」
白秋园道:「我不会动她,不过风二公子,难道也是看上她了。」
「是又如何?」
白秋园桃花眼闪着寒意,「不会如何。但我想要警告你一句,这一次月魄对我俩都下手了,就是说明她都知道了。」
明清玉看了他一眼,接着他的话说:「她是想要警告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否则后果自负。不然给我下的蛊,单一子母蛊,能解,只是头疼。」
摆明儿就是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在看到了他的脸后,明清玉就觉得那医女对自己还是高看一眼的。
明清玉忍俊不禁的神情,自然也是落入了白秋园的眼里,他脸色更黑了,咬牙切齿:「你不要想太多。给你种蛊,呵呵,好歹我这水痘还能消啊。」
明清玉说:「白质子还是小心点,别毁了这张脸,盛京里的女子们若是见你被毁了脸,恐怕也会伤心死了。」
两人彼此攻击一番,若是他们身边的人在这儿,指不定就得眼睛都要瞎了。
这还是他们眼里的那个惊才绝艷的风二公子和手段老辣笑面虎一般的白质子吗?
简直就是幼稚。
「行了!」终究还是白秋园不大耐烦了起来,他嘴角还残留着一丝阴冷的笑意:「你说她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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