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去了。
等到留守在盛京内的手下忽然禀告蒋府的异常,他正心烦,又有一道消息而来,原来是他那义父从民间带回皇宫一位妃子,近来都是这个消息。
「义父也有这样喜爱的女子……」本来心绪不加,准备回盛京的他,又蓦然想到了什么,顿时神情一敛。
萧朗阳带着手下浩浩荡荡地回到了盛京,那还是将将日出之时,一骑踏破红日晨光,于城门初开俯衝了进去,就连巡城卫也被这动静给吓着了,还以为紫雷轻骑是遇上了什么军情急报,顿时也是把街边的百姓给疏散了。
皇宫。
还在落花宫内的谢玄度听到魏来的禀告以后,神情未变,「荒唐,没有朕的御旨,他私自回来,是真的想要朕治他的罪!」
魏来一时也是苦着一张脸,不知如何回復了,「皇上,这……」
其实,早在谢玄度将萧朗阳抽调去避暑山庄的时候,早就预料到了如今这个结果,所以他就连语气也是那样的平静,只是他表现得再平静,终究是一国之君,圣心难测,那顾盼一眼,便是予夺天下人的生杀大权。
魏来怎能不忐忑。
「你不去见他?」忽而,一道清婉珠玉般的声音自后边响起。
一隻素手拔开了珠帘,走出来的青衣女子青丝如瀑,耳珰处一点碧色仿佛也能莹润清凉到人的眼眸深处。
谢玄度脸上的淡漠,再见到她后,眼角眉梢都融化了冻雪般的如沐春风。
「清池。」
也正是因为她难得主动和他说话,尤其是像这样主动地关心他的事,先不提这件事,就她现在的整个状态,也就会让谢玄度觉得是,她在一点一点地接受他。
魏来见到谢玄度这副样子,都已经是习以为常了,「奴才见过夫人。」
给清池请安过后,马上也是低下头,不再看她,生怕犯了这位金屋藏娇的新帝的忌讳。
「萧将军回来了?」清池燕居落花宫,打扮閒散,语气也閒散,仿佛也只是无聊才在听到以后随意一问。
谢玄度当然也不会知会她,他的义子早便觊觎于她,正是为了不让他破坏他们之间,他才打发到了避暑山庄,就是不想给他们之间如今已经平静下来的相处又带来波澜。
当然,这些也是说不得的。
谢玄度若无其事地道:「他就不是一个在哪儿待得惯的,一大早就回来了,眼下已经入宫来了,要见朕!」
「朕还气他,为何要见他?这下御史们又得说閒话。」谢玄度语气像是在调侃,也像是一个长辈说着一位不经管的子侄。世人皆知,新帝和这位义子之间关係极好,就连自己曾经的十万东华军也都交给了他掌管,这就是亲父子都做不到的!
「就让他等着。难道皇宫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谢玄度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她身边,瞧了瞧她的气色,眉心略微一蹙,就连那朱砂痣也跟着苦恼:「你瘦了不少,是不中意御厨做的菜?还是她们侍奉得不好?」
「魏来,朕让你送来的血燕可又送来?」
魏来自然是说:「皇上,昨儿就送过来了,星悦姑姑亲自收的。」
「方才你们说话的时候,我已经用过一盅了。」清池说,又转身和他拉开了距离。可身边的男人存在感实在太强,他留住了她,「你不是说一直待在这落花宫无聊,朕陪你去九州清晏走走。」
九州清晏是皇家园林,正儿八经那种,比起御花园甚至更美。
「不必了……」
魏来在一边瑟瑟发抖,恨不得当做自己不存在。
「魏来。」谢玄度淡淡地说:「你先出去。」
魏来是连滚带爬,恨不得马上消失。
宫婢们每每在谢玄度过来时,除了侍奉他们二人外,一向也是离开得远远。
因为昨天的事,他雷霆般禁足了圆圆,又抽调了人守着落花宫。
且昨晚谢玄度就是在落花宫里过的,他犯了一夜的病,搞得这到了大中午她才起得来,这会儿能有好脸色给他才奇怪。
「还在生气?」对上清池,谢玄度神情也有些无奈,不管是端着架子,还是放下架子,仿佛都不适合。
「我生气……?」清池嘲弄地道:「我怎么敢生您的气。」
她这样阴阳怪气的,倒还不如打骂他一顿更好,他放软了语气:「朕知道,你在怪朕没有瞒住你那好六妹……可她便是知道你在这落花宫里如何?」
他如此习以为常的语气,有时倒叫清池想生气,又觉得可笑,她到底是在和一个怎样的人在生气啊,难不成她还觉得自己能够把这个男人的性情给掰过来不成?
巧取豪夺之人,天下江山在掌中之人,怎会有半分醒悟自己的行为,甚至也许他还在得意吧。
是她也不正常,换作寻常的女子,又怎能轻易地接受这一切呢。
见她不说话,谢玄度又皱眉:「前些日子你还嫌闷,今儿怎么不肯去?」
「我累啊。」清池随意一说,却忽然发觉他眼底一暗,也不知道想到哪儿去了,连带着气氛也无端地有些暧昧。
「我只是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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