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去。
手指一弹,铜钱飞在半空,墨谣忽然伸手把铜钱抓住,轻轻按放在桌面上。铜钱一离手,她就意识到,其实心里迫切希望的是字面向上。
她向苏倾撒了个小谎,说曾经在妙音祠求了个签,还算灵验,想再去求一次。苏倾一向心细,墨谣不敢对他隐瞒去向,生怕被他看出什么破绽。不过他这人也一向坦坦荡荡,说明了要去的地方,他反倒不会追问为什么要去。
那一场内战的后果,已经开始显露出来,一路上经过的城镇,大都没有从前繁华。
一进妙音祠,从前缭绕的登瀛香也不见了,想必是战乱四起,供奉的香火钱也不大宽裕了。萧祯正斜支着一条腿,坐在香案上,上身懒懒地靠在妙音天女像身上,另一条腿垂下来,无所谓地踩着用来跪拜的蒲团。
看见他这副无所谓的样子,墨谣的话就冲口而出:“你叫人跟踪我来着,是不是?不然你怎么会知道凌霄关的驻军撤走了?”
“嗯,我是叫人跟着你来着,怎么着?”萧祯嗤笑,“可我有的是办法知道楚国的动向,你凭什么质问我?”他没说谎,他在楚国精心布局多年,各处都收买了人,那些跟着墨谣的金鹰卫,原本只是为了确保她一路安全,可他不屑替自己解释。
“你要怎么样?”墨谣压着胸口,努力告诫自己不要生气,可说出来的话,还是生硬不客气,“我是食言了,没有做到一个月,可你也不用这么卑鄙无耻地趁机对楚国用兵吧?”
萧祯笑得更夸张:“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该不会觉得我对楚国用兵,是为了你吧?我可从来不是什么痴情种子,更不会蠢到那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