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池山上有一座玄青色的高塔,叶青烟盯着看了许久也找不到窗,相比起塔,这座建筑反倒更像是个巨大的烟囱。
叶青烟就这么看着那座冷冰冰的高塔在阳台上睡了过去。
直到一阵奇异的光把她晃醒。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被眼前的绚丽景象震惊得说不出话,一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在梦中。
那个漆黑的大烟囱顶端发出了一束巨大的光柱,瞬间照亮整个苍穹,紧接着那光分成千千万万束,如同万千萤火虫齐飞,又似流星雨一般坠落到天池山的各处。
她蓦地起身,见那天池山上的石头似乎呼应着那道光一般一下下闪着属于各自的光芒。
整座山像是布满碎钻一般熠熠生辉。
叶青烟只看到了眼前的奇异景色,眼眶莫名地湿润了起来。她揉了揉眼睛回到了屋里。
因此,她并未发现殿外的灵草已经悄然枯萎,全部被抽干一般伏在土地上。
没有一丝生命力。
这夜,叶青烟睡得不深。
「吱呀——」
有人翻进了她的窗台,不过这动静还没能让叶青烟睁开眼。
叶青烟完全醒来是因为那人走路不稳,踉踉跄跄地撞倒了她的书柜。
厚重的书散落一地,书页翻折发出落叶一般的「刷刷」声。
「不是说了,进来要敲门……敲窗的嘛?」叶青烟看见熟悉的身影进了自己的房间,也不大惊小怪了,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次翻进来。
只是这人翻阳台从来都不关门。
外面的血月已经被云朵遮挡,整座城都陷入了黑暗。
风吹进来,有些冷。
她刚把一隻脚伸出被窝,准备关窗,顺便去扶起自己的书柜。再想想应该怎么阴阳怪气陆一行。
忽然,陆一行整个人压到她身上来。随着他袖子掀起的风,一阵微弱的血腥味钻进她的鼻腔。
他的长髮散落在叶青烟的脸侧,叶青烟吓得连往后退,可身后是硬邦邦的床头,无处可退了。
「你……你干嘛?」叶青烟惊恐地问。
不关门就不关门好了,怎么还动手?
不会是因为上次对他下毒怀恨在心,准备在今晚把自己干掉吧!
「……」
陆一行并未回应,只从喉头髮出几声意义不明的低吟。
他们几乎是贴在一起,叶青烟可以感受到他的重量,成年男性的大半体重压在她的身上让她喘不过气,细长的髮丝蹭在她的颈侧,让她的皮肤微微染上了绯红,有些酥酥麻麻的。
「餵……」叶青烟从没见过陆一行这种模样,她艰难地抽出手拍拍他的脸,刺骨的寒意从指尖渗入身体内部。
好冷!哪儿有活人可以冰成这个样子?别说是活人,死人都不能像块儿冰好吧!
什么神人,能把他伤成这样?
叶青烟好不容易把他翻过来,安进被子里。
陆一行不像平日里穿着那件黑色的华贵袍子,而是套着一件丝绸质地的寝衣,轻便且贴身。夜的黑加上这件寝衣也是黑色的,大片的黑色之中,只有他的脸是惨白的,连嘴唇无一丝血色。
他的发凌乱地散落在枕上,就像黑色的锦缎。叶青烟打量起来,就这模样,他根本不可能杀了自己的。
叶青烟撇撇嘴,给他盖上了被子,顺便帮他把鬆开的领口扯了扯,好叫他别受凉了。
……这剧情怎么有点像照顾喝醉回家的老公。
罢了,陆一行也算是救了自己几次,照顾照顾也行吧。
「豹豹,把暖炉点上。」
暗玄豹睡在屋子的角落,早就睁着火红的大眼睛。乖乖跑去暖炉点火后又蹦到叶青烟身边要摸摸。
「看到陌生人进家里来也不叫,白养你了。」叶青烟一巴掌拍在暗玄豹的头顶。
暗玄豹「嗷」地一声吐出一小朵火花,疑惑地看着周围,哪有陌生人?有没有人救救狗命?
叶青烟又揉了揉暗玄豹的脑袋,夸了两句。
又去倒了杯热茶放在桌上。
暖炉里的光照微微照亮房间,给陆一行的脸踱上了一层光华。他就那么安安静静躺在那里,微扬的眉梢仍旧有种不可靠近的贵气。
叶青烟坐在床的一侧,静静地看着,陆一行似乎恢復了些气色,不过眉头还是紧紧锁着。
成天锁着眉头,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不知看了多久,叶青烟有些烦躁地摸了摸自己头上的雷火琉璃针,还是放下了手。
长得这么好看,果真是个老妖精。
反正这殿又不是就一个房间,其他空置的房间多了去了。看在人长得好看的份上,这张床就让给别人睡吧。
叶青烟准备找条毛毯然后换个屋子睡。
人正要从床边起来,突然被陆一行拽住,猛地拖进怀里。她感觉到自己的袖子带到了桌上的茶杯。
黑夜中陶瓷落地摔成碎片,热茶泼洒而出,在地面上冒着热气。
「别动。」
叶青烟被他紧紧环在臂弯里动弹不得。
这人不是快不行了吗?怎么还这么大力气???
她盯着地面的碎陶瓷渣,伸出一隻手。
「再动杀了你。」
她的手腕被陆一行抓住,凶巴巴地收回怀里。
「都成这样了,还这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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