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人带回公寓,脑袋里越发混沌。
不过门被推开,她便能清楚地认知到,这儿是周易禾的家,周易禾是她的老公。
她方才对周易禾讲,喝了两杯啤酒,其实是两罐,冰啤下口带着一股麦香的甘味儿,喝起来舒爽,后劲儿不大。
可惜她真的不胜酒力。
简约的装修风格,家具干净整洁。沈珺倚在周易禾怀里,被人拉扯着进了门,乖乖等人给她脱鞋换鞋。
怕她眼睛被闪到,周易禾只开了一盏浅灯,隐约照耀着公寓的轮廓,深灰色的地板蔓延向里。
他把人扶在椅子上坐下,附身拿鞋,后脑勺便被人抓住了。
周易禾:「……沈珺。」
「老公叫我?」
「……」周易禾瞬间没了脾气,刚刚吃痛的头皮也似乎没了知觉,一口气梗住,「嗯,乖。」
沈珺鬆了手,脚下的鞋被人褪了去,她半耷着眼,倚在墙面上,困意席捲而来。
半醒半睡之间,她被人倏然抱起,吓了一跳,身体缩了下,脸颊撞到周易禾硬邦邦的胸膛。
他怀里很暖,令她有所心安,只是舒服不到二十秒,她便感觉到他强而有力的臂膀伸过来,解开了她的上衣。
「……」
半分钟之前,沈珺还为周易禾为她脱鞋而感到满足,半分钟后,她就要半推半就,护着身上仅有的遮挡。
他的手热烈而干燥,比怀抱更烫。细密湿润密密麻麻落在她的脖颈,肩侧,一寸一寸,令她颤栗。
醉酒的人会不会乱/性,沈珺无从得知。但醉酒的人很容易让别人乱/性,沈珺切身体会。
她第一次知道,他公寓的主卧卫生间里面,有浴缸,像床那么大。
沈珺酒醒了,趴在浴缸边边上嘤咛。
动作稍微缓缓,她鬆了口气,扒在白瓷边角的指尖用力,正要起身。
腰/腹/便被人再次按压。
「周易——」
他沉声:「叫老公。」
神经被他牵制着,沈珺彻底败下阵来。周易禾却是耐心镇定地,充分发挥出他的年轻气盛和只能在/动/情/时才会显露的蛮横强硬。
……
周易禾摁了开关,浴室的水平线匀速上升,水纹顺着力度圈圈荡漾开来,越升越高,掩盖了/萎/靡/声音。
夜晚格外漫长。
最后被抱回床上时,全身湿漉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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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多,天蒙蒙亮,沈珺睁开眼,胸口闷得很。
白色窗缦浅浅透出一丝微光,她抬起手捂着眼睛缓了会儿,动了动脖子,看见周易禾就躺在她身边,闭着眼睛,睡得酣甜。
她侧了侧身体,发现人已经被周易禾挤到床边,于是用力推了他一把,将人推过去,继续睡。
再醒来时,天光大亮。
床上已经没人。
她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又裹着毛毯从衣帽间拿了件周易禾的衬衣,套在身上,出了门。
周易禾在厨房做饭,她走过去倒了杯水,正准备喝,周易禾手伸过来,抵触着透明玻璃杯,笃定道:「凉的。」
他从她手里拿过杯子,倒掉半杯,接满温水,又推给她。
「秋天,别喝凉的。」
沈珺捧起那杯温水,心里暖滋滋的,嘴唇嚅了一小口,哦了声。
他看她一眼,不吭声,面带笑意。
沈珺胯骨倚着吧檯,被他看得腿有些发软。咕咚咕咚得将温水一饮而尽,不动声色道:「你以后要注意点儿?」
「注意什么?」周易禾睇她,她身上穿着一件宽鬆的白衬衣,真空上阵,领口松松垮垮,露出大片莹白肌肤,有斑点嫣红。
沈珺抬头:「我刚才说得注意?」
她头脑还没清醒完全,重复道:「我说的是克制。」
「那你呢。」周易禾将金黄色的煎蛋翻了个面,眼皮半耷,似笑非笑,「你不需要克制?」
沈珺疑惑:「我?」
「姐姐昨晚……」他淡淡抬眸,一字一句道,「声音很大呢。」
沈珺:「……」
周易禾很少叫沈珺姐姐,沈珺之前抗议过这个称呼,觉得在年龄方面,她虽是占有优势,又好像不占优势。可周易禾每次叫她姐姐,都能让她莫名心神荡漾。
好像一个简简单单的称呼,用在某些场景,某种话题,空气都变得意味不明了。
她跑去洗手间冲了个澡,联繫搬家公司,又告诉张锦诗搬家公司的抵达时间。
腰酸背痛,她不准备回了。
不过临近下午,沈阿香又打来电话,让她回家,周易禾开车送她回家。
门打开,沈阿香没有往日的热情与开心,坐在沙发上,让周易禾坐,随后又把沈珺叫进了卧室。
沈珺疑惑道:「怎么了?」
沈阿香嘆了口气,道:「你知不知道,默默想要改名字?」
沈珺以为沈默长大了,知道自己名字和什么谐音,有些不乐意,想要改名。便回应道:「改也可以,趁着他学籍还没建好,短时间之内就要改。」
沈阿香表情都变了:「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真要给他改名?」
沈阿香态度格外失常了些,沈珺有些意外:「怎么了?」
沈阿香嘆息:「我也不是重男轻女,默默跟我姓,就是我亲孙子。」
沈珺道:「他本来就是你亲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