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如世间大多女子一般,温顺乖柔地体贴夫君,顾忌夫君在外的艰难,可都去体贴夫君了,谁来体贴那些女子。在外的男子辛苦,难道就该由女子忍着吗?
刘氏相貌不俗,主持中馈,委曲求全。可为何江铨偏偏喜欢那么貌美柔弱的姨娘,女子委屈多了,便被男子以为理所当然。
更何况,这男子不是她的夫君,而是天下的君王。结果无可改变,婉芙免不得要受委屈,但她要皇上知晓,她不愿受这委屈,她要皇上愧疚,要日后皇上待她更盛的宠爱,要为余家报仇,要这后宫,再没人敢欺负她。
婉芙停了挣扎,手臂攀附住男人的后颈,眼睫颤颤,泪意盈盈。
「朕给你胆子了,日日挑战朕的底线。」李玄胤捏了把掌中软腰,听怀里的女子吃痛轻口今,才鬆了力道,凉凉训斥。
婉芙绵绵着呼吸,依偎到李玄胤胸怀间,柔软的指腹抵住了男人的薄唇,小心可怜,娇声软语,「嫔妾除了皇上,一无所有,皇上要待嫔妾更好,嫔妾才能原谅皇上昨日给嫔妾受的委屈。」
第44章
干坤宫
陈德海装死地垂下头, 默默端了一碟新裁的宫裙入殿。这已经是皇上第二回 破例,第二回在这议事的正殿幸了后宫嫔妃。
偏偏这两回还都是同一人,都是泠才人。他心中唏嘘, 这泠才人在皇上心里头的地位倒底有多高。
「皇上, 午膳都凉了……」
「闭嘴!」
耳边一道女子的娇声,紧接着,被皇上暴躁的训斥打断, 陈德海一听, 端着托碟的手猛地抖了下,霎时, 脖颈生凉, 他连跪都不敢跪,放下托碟,逃似的告退,「奴才这就吩咐御膳房传膳。」
说罢,忙不迭退出了正殿。
待没了人,婉芙才从李玄胤怀中仰起脸,露出一张潮红的芙蓉面, 美眸睁圆,似嗔非嗔地瞪了眼男人,「皇上做甚又对嫔妾这么凶,都吓坏嫔妾了。」
李玄胤掐住那张脸蛋, 呵笑道:「你这般胆大包天,还会怕朕?」
婉芙莞尔一笑,讨好地蹭了蹭李玄胤掌心, 「皇上是一国之君,嫔妾虽是嫔妃, 可说到底也是伺候皇上的奴才,怎能不怕?」
说着,她还极为诚恳地眨了下眼。
李玄胤冷嗤,鬆了手,懒得再去看她,下巴朝那托碟抬了抬,「去把衣裳换了。」
婉芙爬出来,雪白玲珑的玉足,踏在御阶之上,往上,是一双纤细的小腿。婉芙看似削瘦,除了衣裳,身材却是窈窕有致,丰盈多姿。
她扯了把避身的龙袍,后者却漫不经心地看她,手掌抓住了龙袍一角,有意折腾,轻飘飘道:「朕的龙袍,也是你能穿的?」
婉芙气鼓鼓地瞪了李玄胤一眼,「皇上给嫔妾穿的还少嘛?」
李玄胤故意沉思一番,眼皮子掀开,朝她睨过去,「朕这回不允。」
美人总是赏心悦目,像婉芙这般娇媚的女子,世间难寻出第二个。
婉芙赤身站到御案上,许是羞赧,那雪白的肌肤,通身生了一层绯色,如含苞盛放的娇艷海棠。
李玄胤眼眸晦暗,指骨有一搭没一搭地叩到案上,眼神直勾勾地览过女子姣好的身段,从不清白。
……
晚膳时,婉芙忽然想吃旋切鱼脍。这道生鱼,是余府上一个厨娘从老家学的,阿娘吃不得生,整个余府,只有小舅舅和她吃的不亦乐乎。
这般想着,婉芙愈发想吃,唤来千黛,问御膳房可会做这道菜,千黛狐疑地摇了摇头,「主子从何处得来的吃法?奴婢从未听说鱼还能生吃。」
婉芙一时无言,幸而她幼时跟着小舅舅看过厨房的做法,约莫还记得起来。一刻钟后,她写完方子交由秋池,让她去拿给御膳房。
秋池在御膳房当差已久,还从未听说过有做生鱼的法子,不禁讶异。
「主子确定,这生鱼当真能吃?若是吃坏了主子可怎好?」
婉芙被她再三问得烦了,推了推秋池的腰,「让御膳房多做几碟,你也尝尝,届时就知道能不能吃了。」
秋池最是贪嘴,一听主子这般说,立马升起笑颜,「奴婢这就去。」
将要掀帘时,婉芙拦住她,秋池狐疑地蹙眉,只听主子道:「多做几碟,给吟霜斋和凌波殿都送去一份。」
庄妃娘娘是越州人氏,大抵也会喜欢。就是不知陆贵人喜不喜这口味,多送一份总归是没错。
秋池没走多久,婉芙就向窗外看了两眼。
入了冬,庭院的碧桃谢了,剩下光秃秃的枝杈,仰头便是这皇宫的四方天地。她进宫也有大半年了,竟习惯了这日子,大抵是在皇宫里住着,虽危机四伏,却远比宁国公府舒坦吧。
「咸福宫可有什么动静么?」婉芙下巴搭着手臂,趴在半开的小窗上,身上裹着狐裘,足以挡住吹进的寒风。
她眸子清淡,看起来漫不经心。
千黛怕冻着了主子,在炭炉里多夹了两块银丝炭,闻声动作顿了下,侧眸看了眼趴在小窗前,漫不经心的主子,分明是愉悦的眉眼,却透着淡淡的哀伤。
她没忍心再看下去,「江贵嫔失了龙嗣,在宫中修养,倒是安静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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