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了?」
这一眼,颇有深意。
婉芙毫不心虚,柔荑缠着男人的手臂,有一下没一下地拉扯,撒娇道:「谁知道昨日宫宴掉到什么地方了,嫔妾心痛死了,皇上再给嫔妾一隻,好不好嘛!」
李玄胤被磨得脸色一黑,手掌按住怀里女子乱动的腰身,斥道:「行了,朕再给你打一隻新的就是。」
……
皇上许久没进后宫,就连怀了身孕的赵妃和应嫔都不得见皇上一面,一早坤宁宫问安,皇后暗示泠贵嫔去陪陪皇上,众人本以为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坐等看泠贵嫔吃闭门羹的好戏。
哪料想,好戏没看到,倒是打了自己的脸面。旁人都进不去干坤宫的门,泠贵嫔不止进去了,还陪了皇上用膳,伺候笔墨,直到后午才回昭阳宫。
真是可恨!嫔妃们嫉妒得咬牙切齿,可又能有什么法子,皇上偏袒,谁能对付得了泠贵嫔。
后午婉芙离开干坤宫,有泠贵嫔解决了皇上的早午膳,陈德海可算能鬆口气。他低着头,恭敬地进来上茶,七分热的信阳毛尖呈到御案,陈德海眼睛一扫,就瞧见了那张平铺开的圣旨。
皇上本打算借着上元宴,着泠贵嫔升到正三品顺仪。泠贵嫔确实有福气,近来似乎所有好运都加持给了泠贵嫔。
「人找到了么?」李玄胤捻着扳指,神色淡淡,靠到龙椅上。
陈德海这才记起皇上数日前吩咐他查泠贵嫔身世一事。
泠贵嫔出身简单,若非遇到宁国公那等狼心狗肺的父亲,定然一辈子受着娇宠,嫁给如意郎君,衣食无忧。可惜了,好好的人,迫不得已入了深宫。
这些话陈德海不敢当皇上面说,皇上宠着泠贵嫔,即便泠贵嫔最初初于无奈,现在受尽荣宠,也该是心甘情愿。该查的都查了,除了那个伺候在泠贵嫔身边的小丫头被发卖得尚没踪影,本就无关紧要的一个人,也不知皇上想让他查到什么。
他斟酌道:「余府出事后,府上仆从逃难发卖。奴才查了各州奴籍簿子,还没将那丫鬟找到。」
话落,陈德海许久没听见皇上开口,殿内静谧下来,他愈发摸不清皇上所想,泠贵嫔倒底对皇上隐瞒了什么秘密,皇上要这般大动干戈,动用各州人力,去找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丫鬟。
良久,李玄胤启唇,淡淡道:「罢了,不必再查了。」
……
朝露殿
应嫔月份越来越大,再过两月就到了临盆的日子。
她扶住青蕖的手,裹紧狐裘,慢慢地走在外殿。在冷宫待了三年,身子养得不好,不万分小心,这一胎怕是艰难。
应嫔扶住隆起的肚子,无言出神。
「泠贵嫔回去了?」
青蕖觑了眼主子,担心主子难受,犹豫道:「许是皇上觉得泠贵嫔烦了,才把人撵回了昭阳宫。」
应嫔笑笑,「皇上喜欢得爱不释手,怎会烦她呢?」
青蕖看清主子眼底的失落,只恨自己嘴笨,不知该如何去劝。
「时日已久,皇上早晚会烦腻了泠贵嫔,看见主子的好。」
应嫔不语,眉眼染上倦怠,「本宫累了,扶我回去歇着吧。」
槅窗透进刺目白皙的光线,紧跟着便入耳争吵不断的人声。
「定是你手脚不干净,偷拿了主子的东西!」
「沈碧姐姐冤枉,这真的是奴婢从御花园捡的!」
应嫔蹙起眉,眼底闪过不悦的烦躁,青蕖有眼色地道:「奴婢去看看那两个小丫头在吵什么。」
应嫔挥挥手,青蕖出了门,不过一会儿,将那两人带进来,手心多了两颗金珠,呈到应嫔眼前,「主子。」
那两颗金珠豆子般大,小巧玲珑,雕着精緻的花纹。这般工艺可不是凡品,应嫔瞧着有些眼熟。
「上元宴,泠贵嫔簪的可是镶嵌这两颗金珠的珠钗?」
青蕖接到手中,仔细看了两眼,她并不确定,上元宴,她只顾伺候主子,根本瞧不见别的嫔妃戴什么配饰。但主子说是,她不能违背主子的心意。
「奴婢看着确实像泠贵嫔珠钗上的珠子。」
应嫔轻眯起眼,倏地看向跪在地上的宫女,「你从何处捡到的?」
那宫女胆子小,被主子这般严厉地发问,登时吓得心头一跳,坠着冷汗回道:「就是……就是御花园东边的长亭台阶下。」
「奴婢姐姐在御花园当值,姐姐昨日病了,奴婢去替姐姐洒扫,捡到了这两颗金珠子。」
「奴婢并未撒谎,也从没偷拿过主子的东西,主子明鑑!」
应嫔拨着手心的两颗金珠,「青蕖,梵华轩到建章宫,可要经过御花园东廊?」
青蕖摇摇头,「良婉仪要去建章宫,这么走,难免绕不少的路。」
「既然如此……」应嫔勾了勾唇角,「泠贵嫔倒底是要去见谁?」
……
那日宫宴,婉芙错失了与小舅舅想见的机会,不知下次,又要等到什么时候。
不过经许婉仪一事,婉芙开始反思自己对待宫人是否太过宽宥,才纵容出了他们的歪心思。这几日,婉芙将二十侍从叫到外殿,由千黛训过话,整顿了几日,婉芙瞧着是愈发像样。那个叫兰稼的宫女,婉芙留到了外殿做二等丫头,虽是贪嘴了些,胜在机灵忠心。
Tips: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