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隐藏的确实好,本宫原本只有三分的怀疑。」
张先礼摸了摸自己这张脸,轻笑,「倒是奴才这张脸惹出祸事了。」
言罢,他想到因为这张脸受过的屈辱,笑意渐无。
皇后不动声色地观察张先礼的神色,嘴边微微一笑,「你恨皇上,与其在本宫身边伺候作为羞辱,何不去找皇上最宠爱的嫔妃?」
后宫里最受宠的人是谁,不必猜也知道。
张先礼站到椅背后,为皇后揉捏眉心,「娘娘舍得?」
「本宫舍不舍得,你要找的下一个人,不就是她么?」
……
提前择选秀女的事儿最终定下来,坤宁宫问过安,皇后留了婉芙,商议选秀事宜。
皇后抬手唤人进来,宫人捧着一摞的画像摆到婉芙面前。
「太后娘娘的意思,每年大选不可耽搁,今年入冬,先挑一回小选。这些都是身家干净的官宦之女,你去拿给皇上瞧瞧,挑合适的礼聘入宫。」
婉芙再受宠,也是嫔妃,皇后交给她的事,根本轮不到她拒绝。
她接了那些画像。
皇后抿着茶水,瞧着婉芙,嘴边笑意愈深。
待出了坤宁宫,秋池忍不住开口,「娘娘,皇后娘娘让您给皇上送画像什么意思,皇上本就不高兴这事。」
婉芙微挑眉梢,「什么意思,自然是故意让我给皇上添堵,我与皇上的关係越冷淡,皇后就越高兴。」
秋池见娘娘脸色不对,噤了声,不敢再多说话。
干坤宫
自打选秀的事儿定下,陈德海就没得过皇上好脸。他哪儿不明白皇上之所以应下来,就是为了跟泠妃娘娘赌气,他从没见过脾气这么倔的主子,得亏得宠,不然脑袋早就没了!
陈德海在外面的台阶上走来走去,不敢进去伺候上茶。
正唉声嘆气着,就瞧见外面过来的仪仗。泠妃娘娘封妃后,在昭阳宫照顾小皇子,鲜少乘仪仗到干坤宫。
陈德海揉了揉眼睛,还以为眼花看错了,待上面的人下来,确实是泠妃娘娘。他脸上立马扬起讨好的笑意,小跑似的上前恭迎,「奴才请泠妃娘娘安。」
「泠妃娘娘今儿是来找皇上的?」说完,陈德海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废话,泠妃娘娘到这不来找皇上,还能找谁!
婉芙坦然道:「皇后娘娘挑了几个新进宫秀女的画像,嘱咐本宫拿来给皇上看看,选几个可心的女子。」
陈德海傻了眼,直到婉芙上了九级汉白玉台阶,他苦着一张脸拦道,「这种东西娘娘嘱咐宫人送来就行了,何必亲自跑一趟。」
「选秀事关重大,皇后娘娘都亲力亲为,本宫怎能假手他人?」婉芙反问一句。
平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陈德海,也被泠妃娘娘说得山穷水尽。皇上本就不高兴选秀,泠妃娘娘竟还敢亲自送来!
「娘娘,娘娘,交给奴才送进去吧!」陈德海要上手去拿,秋池看主子脸色,轻鬆避开。
婉芙神色冷淡:「劳烦公公进去通禀皇上一声。」
陈德海脸色越来越苦涩,吞吞吐吐,犹犹豫豫好一会儿,才视死如归地进了殿。过会儿,他出来请婉芙进去。
内殿里,李玄胤伏案批阅奏摺,听见动静,掀起眼皮睨了眼进来的女子。
遂冷淡地开口,「你来干什么?」
淡漠疏离的好似婉芙只是一个寻常不受宠的妃子。
婉芙撇了撇嘴,抱着一摞子画像上了御阶,公事公办道:「皇后娘娘吩咐臣妾呈给皇上新进宫秀女的画像。」
「砰——」
朱笔撂到御案上,李玄胤的脸色不止黑,甚至难看至极。
「皇后让你送你就送?」
婉芙像是没察觉男人的怒火,委屈巴巴:「太后娘娘令臣妾协助皇后,臣妾能说什么?」
李玄胤都被她气笑了,「江婉芙,你是朕的女人,你伺候的是朕,不是太后!」
真当他看不出来么?她一直在轻描淡写地要避开那件事。避之不谈,是怕他看出她的虚以委蛇,是怕他看破了她的心中所想。
这女子倒底对他是有多敷衍,一件寝衣,都要假託宫人之手,甚至连他纳妾,都可以毫不在意。
李玄胤脸色越来越沉,偏耳边那女子还在叽叽喳喳地抱怨。
「哪个男子纳妾不都是高高兴兴的,怎么就皇上这般拉着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臣妾管着皇上,不让皇上宠幸旁人呢!」
话音儿还没落,腰间一沉,就被男人带到了怀里。
婉芙陡然失重,下意识抱住男人的脖颈,娇俏的脸蛋有惊吓有怨恼,「皇上这又是做甚?」
李玄胤掰过她的脸蛋,盯住了那双极具欺骗性的眼,「小没良心的东西,朕倒是想让你管着朕,你真的会么?」
不等婉芙回话,唇瓣一凉,男人吻了下来。没有以往的克制,吻得极重,不得章法。
李玄胤取出那一匣子珍珠,在沁湿后,一颗一颗地塞了进去。豆大的泪珠从女子颊边滚下,婉芙边哭边攥住男人的衣襟,她几乎发不出一声儿完整的音儿。
直到男人喑哑着嗓子在她耳边,「朕要你说,你心悦朕。」
Tips: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