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女子那张脸蛋艷如红霞,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原本白皙的肌肤生出淡淡的红粉,羞态万千。
李玄胤无奈地压了压眉骨,对这女子没半点法子。最终他低头亲住婉芙的鼻尖,顺着怀中的温香软玉的小脾气,低低轻哄,「行了,是朕的不是还不成么。」说罢,又言辞威胁,「福儿有乳母餵养,你不必日日带着他。」
顿了顿,男人面不改色,毫不心虚地添了句,「你刚生完孩子,难免不适,若难受了就来找朕。」
婉芙难以置信地睁圆眸子,羞得埋到男人怀中,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
原本皇上的意思,是在昭阳宫待上一会儿就走。皇上这日可閒不着,前朝一堆的烂摊子等着收拾。眼看日头越来越高,陈德海还没等到皇上出来。
这时候,前朝的大臣该等小半个时辰了。
陈德海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催一催,可一想到皇上今早下朝就赶到了昭阳宫,他哪还有去催的胆子。
他擦去脖颈掉出的汗,终于等到殿门打开,忙不迭凑到跟前,「皇上,议事的大臣到干坤宫了。」
李玄胤点点头,小窗半开,传出福儿咿咿呀呀的学语和那女子温柔低哄的笑声。
他眼中显出一抹和缓的柔色,轻捻了捻扳指,下了台阶。
陈德海觑见皇上的脸色。不自觉朝着小窗那头看去,帷幔重重落落,泠妃娘娘正哄着小皇子玩耍。
他瞄瞄皇上,心底琢磨,皇上待大皇子和二皇子可都不曾这般耐心过,看来这后宫里要是母凭子贵,也得看那母亲是谁,有泠妃娘娘在,这位小三皇子,前途不可限量!
……
两个时辰后,议事大臣离开干坤宫。李玄胤坐在龙椅上,指骨无意识敲着御案,点了最后一人留下来。
殿中的男人剑眉星目,丰神俊朗,是从沙场上磨练出的一身英武气度。
李玄胤看着殿中的青年男子,亦是这次广岳平叛的功臣,他极为看重的爱将,余锦之。
以前,他并没深究过那女子的身世,后宫里的嫔妃,若无太高的家世,若非他上了心,并不值得看重。等他深究之时,才知道原来那女子并非孤身一人,并非要一直仰仗着他。
意识到这些,李玄胤心里隐隐生出难以言喻的不快之感。那女子在这宫里,有一心倾慕她的豫北王,如今又多了一个重臣舅舅。即便余锦之确实是她的亲缘舅舅,而非那些乱七八糟爱慕于她的男子,他心里仍旧不虞。
良久,李玄胤平静道:「追查张氏门庭之事,朕暂且交由你,务必将出逃的人一个不落抓回来。」
余锦之躬身抱拳,「臣领命!」
李玄胤颔首,微眯起眸子打量余锦之几眼,以前没觉得,而今得知了实情,那女子确实与他有几分相像。
「你进宫之初,为何不与朕说,你与宁国公府的干係?」
皇上不会无缘无故地问起宁国公府,他当初也不想隐瞒,只是余家蒙冤,他身上背负着余氏的罪名,他不能如实说明。但他从未欺瞒过皇上,是皇上信任他罢了。
余锦之如实道:「臣不敢。」
「宁国公世家大族,臣势力尚微,恐不能与他抗衡。」
他说得诚实,殊不知这句话就已经给他定下了欺君的罪名。
李玄胤掀起眼皮:「那你和泠妃呢?」
余锦之心底一沉,脊背僵硬地弯下来,疆场上的肃杀之气在君威面前消失殆尽。
这段日子皇上从未提起,他原以为,皇上便就此揭过了。
「此事全是臣一人的主意,泠妃娘娘如今身处后宫,臣是前朝臣子,本不该与后宫牵扯,故而,臣才与泠妃娘娘疏远,请皇上责罚!」
余锦之跪到地上,全将责任揽于一身。
如此行径,哪像他所言一般与泠妃疏远,分明是护她心切!
如今那女子身边不止多了觊觎的豫北王,还多了一个甚宠她的小舅舅。
李玄胤如今才明白,为何自己晾着那女子,那女子就待自己颇为不冷不热,分明是有了爱慕的男子,有了护她的亲人,有了儿子,就不把他放在心上了!
李玄胤不耐再看余锦之,拂手让他下去。
待余锦之离开时,他捏着眉心,沉声开口,「你要记住,她不止是你的侄女,也是朕的泠妃。」
……
婉芙并不知道皇上召见小舅舅的事儿,这日,她正坐在案后核对选秀的礼聘,秋池神色惊慌地掀起珠帘,跑到婉芙面前,扑通跪下身,泪水从眼眶里流下来,「娘……娘娘……」
婉芙和颜悦地抬起眼,瞧见秋池这番架势,吓得心头一跳,「怎么了这事?又出什么事了?」
秋池哭红了眼睛,哑声,「娘娘,小青……小青被人溺死了!」
「谁?」
婉芙怔了下,有一瞬间甚至没缓过神,耳边嗡嗡一片,她只能听见秋池的哭声,不断地重复着那两个字,「小青……」
小青被溺死了……
楚嫔那事儿过去,婉芙问小青是要出宫,还是留在她身边,小青生怕婉芙因为她脸上的疤要赶她走,不停地磕头要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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