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人终于彻底的醒了!睁着双震惊惊恐的眼,看着他。
司徒信:「……」
他都没被吓到……
然后,那人四处看了看,好像终于想起,他是来刺杀的!紧接着,又是一阵见鬼的表情。
再然后,人跳窗跑了……
司徒信:「……」
接下来的几日,他一直有种自己被人盯着的感觉,他想,这人还算敬业。至少,这慢慢面壁生涯,还算有意思。
就是这人,功夫真的不行,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窗外吼道:「你改行,别当刺客了!」
简直是侮辱这一职业……
然后,那目光没了。
原来,这么听话?他有点惊奇。
当天晚上,他就知道了,他那哪是听话,分明是恼羞成怒。
他睡得正舒服,他一剑刺过来,然后被他抓个正着……
「啪嗒」一下,一温热的液体滴在他脸上。
血?
不对没血腥味。
那就是……
不是吧……
哭了?
「我就要当刺客!」那声音,很委屈,又很倔强,但一听……就知道是个女的……
他吓到了,赶忙踢开人,那人就像要证明什么似的,没有像之前那样,一踢就昏过去,反而疯了一般的砍他。
没错,就是砍,跟个没练过武的人一样,只凭一股蛮力砍着。
司徒信头一次领会到了什么叫,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他向来不对女子动手,所以,一晚上,他躲了整整一晚上,直到东方太阳初升,她才停下来。
「我叫连焕云!明日再来!」她潇洒的扔下句话,跑了。
司徒信:「……」
他想睡个好觉,怎么办?
连焕云很守信,第二天真的来了,还是同一个时间点。依旧一个打到第二天清晨,一个躲到第二天清晨……
几天后,司徒信嘴欠的又说了句:「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同一个时间来啊!怎么那么蠢!」
然后,他唯一的休息时间,也没了,因为那连焕云,真的很听话!每次来的时间都不一样。
有时候,是他在吃饭,有时候在睡觉,有几次,甚至是他在方便的时候……更过分的是,连他洗澡的空隙都不放过!
「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有别啊!」司徒信紧紧拿起衣服裹住自己,怒视着对面执剑的人,只见那人,一脸迷茫的问道:「知道啊,然后呢?」
司徒信嘴巴微睁,不敢相信:「你……到底哪冒出来的……」
「渊崖。」她答道。
司徒信嘴角抽了抽,他才不信!
接下来,几日,又恢復了那天天被「杀」,导致他严重的睡眠不足,一日,他正自己悽惨的做着饭,某个锲而不舍的人,又来了,两人一阵打斗,就这么把他屋子给烧了……
峰迴山庄的人,急急忙忙的赶过来,来的时候,正留司徒信一人,生无可恋的站着。
大火扑灭后,几个师弟走向他,看到他的第一眼,张口就是:「师兄,你怎么这么憔悴?」
司徒信:换作你天天被杀,天天睡不好,你,不憔悴?
「我住哪?」他问道,其实更想问的是,他可不可以回去了?
那师弟默默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道:「师父说,您别耍花招了,房子没了的话,如果没地方住,请师兄自个先找个洞住着,我们儘量快点建好这屋子。」
司徒信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我是不是他抱来的?」
那师弟:「也许吧……」
于是,司徒信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找到可以住的山洞,又花了一晚上的时间,将山庄给他的东西收拾好。
第二天,他火了,下手狠得要死,连焕云三两下的就被打趴在地,那一张嘴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蓄满可疑液体,于是在这月黑风高的晚上,他看着被他拿下的人,莫名的觉得她挺好看的,然后一时衝动,将人扛回了山洞里,给办了……
第二天醒来后,他后悔了,觉得自个跟那衣冠禽兽没什么区别,怎么可以在没成亲前,就把人给办了呢?好歹忍完面壁的日子吧?
他心塞的起床,然后,人不见了……
吓得他一个激灵,赶忙穿衣服,桌边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堆果子。他没空管,满山遍野的找着可能正在自尽或者已经自尽的连焕云。
他从太阳初升,找到了日落西山,最后蹲坐在悬崖边,望着下面,从不轻易哭的他,哭了……
其实,被「杀」的日子,还是挺好的……
待月明星稀,他颓废的走了回来,坐下,看着果实,又想起某个烧掉他屋子的人,泪如雨下,然后终于看到桌上用木炭写的小字。
「对不起,昨晚一时衝动,我没有银子付你,只能摘这些给你,虽然你一少庄主肯定很贵……但我是穷人,等哪天我赚了大钱,一定补上。」
一滴停在脸颊上的眼泪「啪嗒」一声,掉了下来。
司徒信:「……」
他能收回来不?
「连焕云!」某人仰天长吼,那气势,像是要把某人给生吞活剥!
他再见到她的时候,是三年后,他正站在街边买包子,旁边莫名的站了个小鬼,眼巴巴的望着他,他正想问句:「你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