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没有。」
人齐了,三人窝坐在沙发与茶几的区域。
余笙把今天发生的事从头到尾都说了遍,尤其是说到最后,整个人都蔫了下去。
她抱着双膝,试探性的问,「你们说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温窈喝了口酒,苦涩瀰漫在整个舌腔,苦得她直皱眉,半晌才说,「是挺过分的。我要是许白焰,才不会好声好气地跟你说这么多?早就开骂了,非得把你骂哭!」
来斐然倒没那么激动,心平气和地分析:「这件事你确实没处理好,你要知道你和许白焰的恋爱本身就有点特殊。最忌讳隐瞒,这一来二去的,他没安全感也很正常。」
「你嘛,平日里就习惯一个人,谈起恋爱来也总是不想自己显得太矫情就什么事也不说。」她顿了顿,意味深长道,「可有时候呢,不用那么懂事比较好。」
本来今天是许白焰的生日,应该是个开心且愉快的日子,却成了现在这般尴尬的地步。饶是余笙再后悔没有早点告诉他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弥补。
来斐然说得她都明白,但理论比不上实践。她习惯了万事自己解决做别人眼中懂事完美的女孩,却学不好如何以真面目对待。
余笙闷闷地应了一声,把下巴都埋进双臂里,「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温窈拿着遥控器调了半天的电视,闻言突然插了句,「这还不简单,你以后心里想啥都跟他直说,别磨磨蹭蹭的。他受得了就受,受不了你们俩就掰,小意思。」
「……」
这人到底是来干嘛的?蹭电视吗?
来斐然扔了包薯片砸在温窈的身上,而后继续道,「她说话难听,但也确实是这个理。你就是在你爸妈面前当乖女儿太久了,许白焰以后可能是要跟你过一辈子的人,你总不能一辈子都得这么端着藏着吧,那有什么意思。」
接二连三的说教和大道理萦绕耳畔,余笙蹙了下眉,仰天长啸,
「谈恋爱好难啊!!!」
来斐然失笑,点点她的眉心,「你就知足吧,许白焰已经算很好了。遇事还在这耐心地让你考虑,这说明他是认真的。」
她懒懒地靠向椅背,老神在在,「别看我写了这么多小说,我敢保证,我笔下的男主,现实生活中比哈雷彗星还罕见。」
余笙晃了晃手中的酒瓶,眉宇间难掩低落,「我当然知道他很好啊……」
就是因为太好太温柔了,所以她才觉得愧疚又无措。愧疚自己让他失望,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承载这份好。
见她如此苦恼,温窈俯身跟她碰了碰瓶一饮而尽,「哎呀,反正他都说了好好考虑,你索性就借这个机会冷静冷静想个清楚呗。」
余笙:「……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他道歉。」
毕竟这件事的源头还是在她。
温窈:「道歉这种事你以前不是做得最好吗?撒娇赔礼一把抓,实在不行就以身相许,没有什么是一炮解决不了的,一炮不行就两炮,总能把他睡到没话说。」
余笙:「……」
来斐然:「……」
后者忍无可忍,向人丢了今日份第二包薯片,咬牙切齿道,「吃点吧,平时怂得一匹,现在在我们面前满嘴跑火车。」
「来来!别以为姬神喜欢你我就不敢对你动手!小心我把你丑照私发给姬神!」
「你发啊,反正我又不喜欢他。倒是你,我前两天还看到书店老闆了哦,好多小姑娘在偷拍呢。」
「啊啊啊啊啊来斐然!你什么意思!!!我不喜欢他!」
「诶,我不信。」
余笙:「……」
歪,有没有人记得今天是来安慰她的?
请假条已经递出,红桦小区的出警纯粹是收到余笙的消息后没那么着急归家而酌情陪同队伍。
收拾完毕,许白焰从消防大队回到杏园已是将近傍晚。
他冲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后径直倒入床榻。
卧室内一片寂静,稍带水汽的空气中瀰漫着沐浴露的清香,很甜腻的白桃香,是余笙冬季最喜欢的那一款。身上的衣服熏染着冷松木的木质香,很淡,是他常年习惯用的衣柜熏香。
两者不同的气息混杂在一起,却让他感到无比心安与满足。
红桦小区一番争吵将心里话全盘脱出后,心中长时间存储的不满与愠怒也随着文字烟消云散。
可能是一次性发难,胸腔内空荡荡的,陷入纾解完情绪后的低潮。
不再紧绷的茫然、不知答案的不安、以及……对她态度不好的后悔。
他当时真的在气头上,偏偏小姑娘还一脸不以为然地在他面前晃悠。
许是刚刚经历一番救援,在生死关头的情绪本就容易起伏,一句「答应」的质问就轻而易举打乱他的平静。
哎。
许白焰把手背搭在额上,懊恼地嘆了口气。
他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躺着,疲倦后知后觉席捲,随着眨眼频率的下滑,慢慢步入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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