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
「虽然有时候时间也确实能暴露一个人的人品,可碰上那种会伪装的男人,给你个十年八年你也看不出来。再者,你觉得小许是那种人?」
「……」当然不是,他可太老实了。
「你们俩对待这段感情有多认真双方都心知肚明,问什么时间?除非你怕自己经不起考验!你怕自己后悔所以想留有余地!」
「……」
不得不说,黄女士不愧是过来人,几句话说的掷地有声,句句往她心窝里戳。
余笙低下头,指尖无意识抓紧睡裤柔软的布料,抿唇苦笑,「我不怕后悔,哪怕当时分手,我也不后悔跟许白焰在一起。我可能是有点……」
她斟酌了下,想了个较为贴切的形容,「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总觉得现在我们相处得太过顺遂,像是摆在橱窗柜里的水晶球,完美无瑕,可一碰就碎。」
本来没什么感觉,但今天被这般咄咄逼人的剖心,她才意识到自己内心深处原来是这般想的。
黄女士拧了下眉,只觉一股郁气闷在心里,渐渐化为浓浓的歉疚。
说到底,还是被他们长辈的婚姻生活潜移默化了想法。
且不提她自己失败透顶的婚姻,再看看她妹的婚姻现状,虽然蒙着一层家庭美满的滤镜但其实早就分崩离析,过得憋屈又疲惫。
任谁看着他们造作,都不会对婚姻有半分期待。更别提过于满分的选项。
她轻轻嘆了口气,摸了下眼前毛茸茸的脑袋,「箫箫,人生本来就是时而风顺时而不顺。你之前不也是低谷期吗?有一次还跑来跟我说自己压力太大画不出新作,又怕自己辜负读者的喜欢。你看,你也不是一直都过得这么顺利的,不是吗?」
余笙仰起头,察觉到脸颊被温热的掌心托住。她眨了下眼睛,迎上女人漆黑深邃的目光。
「为什么要觉得自己不能拥有幸福顺遂的生活?别人想要还没有呢。」
大抵是不会哄人,她学着电视剧里千篇一律的哄话方式,「我女儿这么优秀,谁娶了你那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srds……许是无法接受黄女士稍稍温柔的模样,余笙破坏气氛地戳穿,「妈,你之前说我这副好吃懒惰的样子以后谁娶了我谁倒霉。」
「……」
黄女士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没好气地一把推开她的脸。
好在她们母女许久未促膝长谈,黄女士最后还是好脾气地同她说了会交心话。
余笙索性留了她吃午饭,当然她不会下厨,就大手笔地点了附近一家饭店的家常菜。
等外卖的间隙,黄女士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余笙坐在她腿边画草稿。不知看到什么,她的手臂被人的小腿碰了碰,「哦对了,跨年那天要去听宋彧的演奏会你还记得吗?」
啊?有这事?
余笙懵了一瞬,恍然大悟,「哦哦哦我好像……是听宋彧提过。」
想起来了,他确实打电话邀请过。
黄女士:「去呗,你秦丽阿姨她们都在。毕竟是宋彧第一次钢琴独奏,去看看也好。」
「我……」
余笙刚想说什么,搁在一旁安静了一上午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拿过来一看,上边赫然映着「宋彧」两个大字。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摁下接听,听着对面一上来就挖苦般说她大忙人,一个月都不在朋友圈冒个泡。
余笙面无表情地驳斥,「我昨天才刚发,你选择性无视我也没办法。」
宋彧一惊,这才退出界面点开她的朋友圈。
一看还真是,昨晚九点发的,祝圣诞快乐,配图是她站在壁画前的单人照。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不起啊,昨天发朋友圈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可能直接划过去了。」
余笙对他的解释不感兴趣,直奔主题,「你找我有事吗?」
「跨年演出啊,邀请你来看。」电话那端似乎有些吵,隔了一会才清楚听到后话,「上回不是说离跨年还早吗,现在也就剩不到一周了,这回约你应该可以吧?」
余笙没着急应,下意识看了眼身后的黄女士,后者无声朝她说了两个字——去吧。
宋彧仍在滔滔不绝地说服,「六点四十开始,就十分钟。演奏会的地点离时代广场不远,你听完后一整晚的时间还是可以留给你小姐妹的。」
余笙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行吧。」
伸手不打笑脸人,宋彧都一而再再而三的邀请了,她一身体健康二没有大事,没道理推脱。
总归也就是去听个十分钟的演奏,如宋彧说,大不了听完再去找来斐然她们,算是没拂秦丽阿姨的面子,也没失约好友。
宋彧的欣喜连听筒的失真都无法泯灭,他甚至有些不可置信地再三确认,「真的?真的吗?」
余笙觉得好笑,「真的。不过我听完就走了,谢幕你就别指望我看了。」
宋彧:「没事没事,你来就足够了。那我到时候把票寄给你,一定要来啊!」
余笙跟着保证:「放心,不出意外的话我肯定会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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