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夏抱住了刘肆的腰, 把脸埋在他的怀里:「我在睡觉, 陛下打扰人家好梦,好讨厌……」
刘肆抚摸着她纤薄的背部,虽然虞夏很轻,但骨肉匀停, 摸起来十分舒服。
他低声道:「既然觉得讨厌,为何还钻入朕的怀中?」
虞夏说不出话,想了片刻, 她才道:「那我离开好了——」
说着,她就要起来, 刘肆桎梏着她的腰,把她按了下去:「傻公主,好好躺着, 不要动。」
虞夏趴在男人的胸膛上,眼睛轻轻阖上。
刘肆问她今天吃了些什么,睡了多长时间,言语之间,都是对她的关心。
谁对她好,她还是明白的,虞夏小声说了自己今天吃了糕点,她轻轻咬了咬粉粉嫩嫩的唇瓣,声音比糯米糕还软:「宫里做的玫瑰酥好吃,我吃了一块,茯苓糕也好吃……」
她细细数着,想到什么就觉得什么好吃,又觉得口渴了,拿了一旁的茶盏,低头抿了一口茶水。
是进贡的敬亭绿雪,茶汤清澈,入口的滋味清香,虞夏喝了两口,把茶放到了一边,继续道:「就是觉得蛮无聊的,也没有什么事情,只能歪着躺一会儿,吃点东西,和荷雪说说话。」
刘肆眸色冷了几分:「她都和你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说,」虞夏道,「都是我在说,她一直嗯嗯啊啊的点头应付我。」
刘肆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你身子骨弱,又没有什么经验,后宫的事情并不能交给你去掌管。清閒一些也好,事情多了也会让你觉着头疼。」
虞夏点了点头。
她颇为亲近人,压在刘肆的身上,凑他很近。
刘肆并不习惯被女人靠这么近,但虞夏不同,她的所有都被刘肆所喜爱。
虞夏也不清楚凑近刘肆会有什么后果,她就是喜欢和人讲话,一张小嘴啪啪哒哒的说个不停,偏偏声音又甜蜜柔和,如涓涓清泉流入人的心间,并不让人觉得厌烦。
反倒喜欢。
虞夏道:「陛下,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为什么我母妃要让我嫁这么远,嫁给你来和亲?」
刘肆眸色沉沉,唇角勾起:「因为她知道,朕对你最好,玉真,朕是这个世上唯一爱你的人。」
虞夏突然被表白,脸红了一下,小手轻轻抓了刘肆的衣襟:「我也……我也……」
一连说了两个「我也」,她也没有「我也」出什么来。
小姑娘还是麵皮薄,惹人心疼,两颊染了一点绯红之色,一直红到了脖颈,她轻声道:「反正……陛下懂得就好了。」
刘肆把她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朕自然懂得。傻公主,你还想知道什么?」
虞夏讲:「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拼命回想,可是什么都想不起的滋味儿太难受。虞夏眸中闪过一丝迷惘:「忘了你和我的过去,我总觉得对不起你。」
「忘了你和我的过去,我总觉得对不起你。」这句话,如果能从她口中早早说出来就好了。
刘肆惦念她,惦念了无数个日夜,对他而言,这世上最美好的就是虞夏了,她是他的精神寄託。可两人再次相逢时,她已经把他忘得差不多了。
她是他最最喜欢的小姑娘,在她眼里,他什么都不是。可能只是擦肩而过的关係,只是萍水相逢。如果他不将她抢来,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起他。
刘肆摸了摸虞夏的脸,不知晓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朕当时还是个王爷,一无所有,来到了阑国,你是公主,很天真,和其他公主都不同。其他公主都很聪明,只有你,特别特别笨。」
虞夏听刘肆说自己笨,她下意识的反驳:「才没有,我才不笨。」
「傻瓜永远不知道自己是个傻瓜,」刘肆吻了吻她的额头,「我的小公主。」
「既然我这么笨,你为什么不挑选一个聪明的公主?」虞夏张口咬在了他的手背上,心里存着不满,在他手背上咬出深深的齿痕。
又凶又软,很好欺负的样子。
刘肆抬着她的下巴:「鬆口。」
虞夏才不鬆口。
刘肆眸中染了几分笑意:「再不鬆口,你这个小傻瓜会后悔。」
虞夏不听他的。
下巴被他轻轻一掰,腰肢被他按住,然后,虞夏被按倒在了榻上。
十分凶悍的一个吻,带着浓重的占有意味。
她柔软湿润的唇瓣,她天真烂漫的神情,无一不让人喜欢。
这不该属于刘肆。但刘肆就想要。
虞夏睁大了眼睛,脑海中又浮现了一些零星的画面。
男人的大手撕扯她的衣衫,疼痛的侮辱,那种羞耻又无助的感觉深入到了骨头里,这让虞夏全身一下子冷了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她有些不解。
男人身上好闻的檀香气息在鼻尖萦绕,这本来让她喜欢,此时此刻,嗅到这种味道,虞夏却有些反感。
脑海中零星浮现的片段,那些不美好,仿佛是刘肆带来似的。
虞夏脸色越加苍白,她推着刘肆。
他止了动作。
下面的小姑娘又露出了那天的神情,她好像还是排斥和他有更亲密的接触。
刘肆颳了刮虞夏的鼻尖,儘量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生冷。
他本来就是铁石心肠的人,让他杀人可以,让他哄人,这难度实在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