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郎被他姐夫忽悠的半信半疑,也不再抗拒喝水。以他的胃口一碗麵汤正好,再来一杯水得撑得动一动就难受。
喜儿见沈二郎知好歹,把杯子送去厨房的时候又趁机往里头加一些山泉水。
沈伊人晚上没做饭,她刷锅的时候见缸里的水好像没少以为喜儿傍晚又打水了。刷锅水餵猪,洗脸洗脚水倒菜园子里,翌日清晨沈伊人不必上山砍竹笋,有空伺候牲口收拾菜地,顿时发现小猪崽很水灵,菜很水嫩。
沈伊人很是奇怪,要是菜水嫩是天气转暖的缘故,那么小猪崽水灵是阉割的缘故吗。
听着喜儿拉着有为往外跑,沈伊人叫女儿盯着锅底火,叫烧火的钟子孟出来看看牲口和菜地。
钟子孟这几日也不得空收拾家里,见状不禁怀疑:「咱家时来运转了?」
第22章 挖坑种树
沈伊人朝空空荡荡的大门看去:「喜儿?」
钟子孟:「郑家怎么穷的家徒四壁?」
「无福之地?」
钟子孟禁不住笑了:「我哄二郎的话你也信?」
「那就是我们眼花了?」
钟子孟想不通:「算了。左右不是坏事。但是以后不能叫喜儿一个人出去。」
沈伊人点头:「你也跟小薇说一声, 就说她舅母好哄好骗,往后咱们忙的时候叫她辛苦点盯紧了,别被人骗了。」
钟子孟想说什么听到脚步声, 朝外看去吓一跳,盖因喜儿的爹和两位兄长到了。
沈伊人赶忙迎上去:「亲家,吃饭了吗?」
郑老汉回一声「吃过了」就往院内看。钟子孟解释村正家得一窝小狗, 喜儿想养狗,去村正家看看还有没有。
喜儿二哥闻言拧眉表示不该这么惯着他妹。今日得了小狗, 明日指不定又要什么。
钟子孟笑笑没接这话,请他们先进来歇息片刻,等村里人过来一块下地。
郑老汉没话找话, 问女婿起了吗。钟子孟请他们先去堂屋, 他去把小舅子扶起来。大抵猪崽和菜很是反常之故,钟子孟扶着小舅子到门外就忍不住打量他的气色。以前沈二郎脸色黄中发暗,嘴唇泛青, 如今嘴唇发白,脸色蜡黄, 但没了暗沉青黑。
钟子孟心说,这事够奇怪的。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钟子孟想不明白, 决定先扶他见见泰山和两个舅子。
日日在跟前,钟子孟没发现小舅子大变样。郑家人几日不见二郎, 乍一看到他险些失态,盖因沈二郎看起来像伤风着凉病了几天,全然没有病入膏肓, 命不久矣之兆。
郑老汉替女儿高兴:「二郎身体大好?」
沈二郎无法昧着良心胡扯:「比往日好多了。」
郑老汉:「放宽心。你才二十四,年轻力壮好得快。兴许明年这个时候就能跟我们一起收拾地了。」
倘若可以痊癒, 让他此生面朝黄土背朝天,沈二郎也愿意。
沈二郎道声谢就听到叽叽喳喳的说话声。郑老汉勾头朝外看,果然是他女儿,一手抱着一隻土黄小狗,一手拉着有为,有为怀里还抱着一个盆,走路不看路,一大一小看神色像年龄相仿。
「爹?」喜儿不敢信,怎么来这么早啊。
有为停下,仰头看舅母。喜儿解释:「我爹。你该喊,喊什么啊?爹。」
郑老汉无奈地起身:「喊什么喊。自己都不会伺候自己,养只狗留着吃啊?」
喜儿:「我不会伺候自己也比你强。鸡鸭遍地走,院里脏的像茅房。」
「还敢顶嘴?」郑老汉很生气,昨儿到家他就被老妻数落,全家三个大男人没有一个知道修鸡窝鸭圈,害得有为踩一脚屎,丢脸丢到清河村。
喜儿睁大眼睛反问:「我说错啦?」
沈伊人一把把她拉进厨房:「少说两句。有为他爹,先陪亲家下地看看。」
郑老汉甫一进清河村就有心善的村民告诉他,有为他爹包了两百亩地花了三贯钱。哪怕只收拾五十亩,种满果树也得再用三吊钱。
要不是去年给喜儿二哥娶妻,郑家老少七口人一年也花不了三贯钱。
郑老汉替钟子孟心疼,有钱也不是这么折腾的。闻言他急得朝钟子孟走去,还不忘喊儿子跟上。
钟子孟决定先挖有为那么高的小河沟防野猪,过几日果树种下去再在沟里面扎篱笆。郑老汉摇头不赞同:「扎外面。」
「沟外面这一圈?」钟子孟不确定地问。
郑老汉点头:「外圈有篱笆,里头又隔着半人宽、有为那么高的水沟,你的这些果树才能保住。否则果子没等落地就得被来往的村民摘光。我是说沿着河沟里侧栽的果树。」
「听你的。」钟子孟一会儿还得去县里买果树,就把此事拜託给他。
郑老汉问他打算怎么种。
钟子孟:「一亩地三十棵吧。种的密密麻麻,硕果纍纍,到秋也是餵牲口。」
郑老汉院里有柿树,门口有枣树和桃树,就算亲家不收钱送给他吃,他也没空吃:「我们先把位置标出来?」
钟子孟点头同意,喜儿长兄去厨房弄一盆草木灰。喜儿爹和二哥找根藤条量长宽,挖坑栽果树的地方放一把草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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