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恭到了清河村打听沈二郎家在何处,在桥边树下玩泥的小孩瞥他一眼就收回视线:「一直往东。」
尉迟恭拧眉,怎么跟长孙无忌说的不一样。清河村不是块福地,老弱妇孺待人极为热情吗。
村正从家里出来正好听到「一直往东」,他禁不住暗骂,眼皮子浅的东西。村正扬起笑脸:「找喜儿?」
喜儿又是何人?尉迟恭是位能征善战的将军,显然极其聪慧:「是的。她家在哪里?」
村正走过来看到两把长剑轻呼一声,尉迟恭解释,他一个人过来不安全,所以带两把宝剑防身。
尉迟恭路上只是停下喝点水,让马吃点草,风尘仆仆看起来极为狼狈。秦王在此也得怀疑他是不是被人抢了。
尉迟恭头发凌乱,眼里还有血丝,村正见他像是犯了错的仆人为了将功补过到此,一边一旁引路一边打听:「得意楼的吗?」
尉迟恭心里犯嘀咕,关得意楼什么事。长孙无忌个老小子瞒了他多少事。
「不是。是另一家。」尉迟敬德仗着乡野小民可能没有去过长安,随口扯出一个「春风楼」。
二郎脚步一顿,差点被门槛绊倒,一脑袋摔到门外。二郎扶着门框稳住心神,不禁腹诽:「他怎么来了?还跟村正聊春风楼?」
二郎冲屋里招招手,喜儿从堂屋出来。二郎低声说:「有人找。你出去看看。」
「你可真懒。」二郎此刻离门外只有一步。喜儿瞪他:「惯的!」
二郎低声笑笑:「那也是你惯的。」
喜儿耳尖发热,恼怒地瞪他一眼,沈二郎活腻了,逮住机会就逗她。
「找谁啊?」喜儿出来看到马就问。
尉迟恭看过去,女子瘦高,脸颊白嫩,身着短衣也不像乡野女子:「你是喜儿?」
「对啊。」喜儿示意他就在斜对面树下商谈,「不可能找我买皮蛋吧。皮蛋又不什么稀罕物。福满楼卖的大桃子?没了。」
尉迟恭想一下,问喜儿姓什么。据他所知,二郎只有一个姐姐,跟他一样姓沈,姐夫姓钟,他见过一次,人不高,面相看起来精明,但为人厚道,每次找二郎都只在秦王府侧门跟他说几句就走,以至于极少有人知道二郎还有个姐夫。
喜儿:「周掌柜没说?我姓郑,叫郑喜儿。」
钟家有个姓郑的妙龄女子:「二郎的妻子?」
喜儿眨了眨眼睛:「你不是来买桃的?」
尉迟恭心底大为震惊,他表现的如此明显吗。
「何以见得?」
喜儿:「你是二郎的朋友吧?」
「何以见得?」
喜儿:「你的马看起来很壮,寻常人买不起。两把宝剑,说明你会使剑。你知道周掌柜,不说我是跟周掌柜做生意的郑喜儿,却问我是不是二郎的妻子,明摆着跟二郎关係更近啊。你是二郎的同僚?」
村正怀疑他听错了:「同僚?二郎以前是朝廷命官?」
第70章 回京
喜儿冷不丁想起二郎身上的伤, 小脸一拉,心中不快:「关你什么事!」
村正瞪她:「别犯傻!」
喜儿又不怕村正:「打我啊?敢吗你?」
尉迟恭忍不住皱眉,身为人妻怎么可以跟男子这样说话。
喜儿衝来人抬起下巴:「二郎不在家, 请回ⓨⓗ吧。」
村正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又被喜儿当着外人的面折了颜面,故意说:「我早上还看到二郎, 这么一会儿干嘛去了?」
「有你什么事?」喜儿瞪村正,「不要逼我动手。」
村正张了张口, 怕她动手就对尉迟恭道:「她缺心眼,你——」
「你才缺心眼!」喜儿朝屋里喊:「姐夫,村正骂我缺心眼, 我可以打他吗?」
站在大门里边的沈二郎冲姐夫点头。钟子孟瞪一眼小舅子, 三步做两步走:「喜儿,不许犯傻!」
尉迟敬德循声看去,钟子孟出来。尉迟敬德鬆了一口气, 把马拴树上迎上去:「二郎的姐夫?我们以前见过,还记得吗?」
钟子孟一时没认出他, 盖因尉迟敬德此刻跟个逃兵似的。尉迟恭低声说:「秦王府侧门。」钟子孟恍然大悟:「你你是——」
「敬德。」尉迟恭不希望今日之事传的人尽皆知。
秦王没有十成把握,已经安排好后路,一旦事情有变就退守洛阳。若是太子和齐王知道二郎的亲人在此, 以齐王的残暴定会屠村泄愤。洛阳离此地七八百里,他们提前收到消息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钟子孟瞬间明白他言外之意, 做个请的手势:「敬德老弟,屋里说话。」
村正跟过去,喜儿挡住:「有你什么事?」
钟子孟停下笑道:「村正, 二郎的老友找他有点私事。」
村正明白:「你们忙。」瞪一眼喜儿:「听见了吗?二郎的老友。」
喜儿瞪他一眼,扭头叫住「敬德」:「找二郎什么事?你不说休想进屋!」
尉迟恭此刻又累又渴, 天气炎热之故又有些烦躁,长安的事拖不得,以至于他确定二郎在此的好心情荡然无存:「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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