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青雀抬手捂住自己的小胖脸。
二郎:「你婶种的那些瓜还得几日。」
有为迫不及待地问:「几日啊?」
喜儿:「下午我去看看。」
喜儿本想酉时天不热了再去。饭毕,三位少年亦步亦趋地跟着喜儿, 喜儿只能把「计划」提前。
以防树木遮阳, 西瓜种在荒地中,四周没有一点阴凉地。喜儿挑大瓜轻轻敲一遍,确定还得过几日就到树荫下。饶是如此, 喜儿也热出一身汗。
有为不死心地问:「隔着瓜皮您知道熟没熟啊?」
喜儿:「所以呢?」
「摘一个切开看看?」有为又补一句,「没熟餵猪?又不会浪费。」
喜儿笑道:「如果说没熟你吃, 我这就去摘。」
有为闭嘴,耐心等三日又找他舅母,名曰「几」是三以上, 也包括三。喜儿无奈地白了他一眼,早饭后就下地摘瓜, 放在井水中冰着。
有为:「这么麻烦啊?」
「不够甜。冰凉冰凉比较甜。」喜儿想起什么瞪着眼睛看着他说,「不许偷吃!」
有为没好气道:「我还是小孩子吗?」
喜儿:「小孩可不敢偷吃。」
话音落下,小薇从外面进来, 满脸通红。喜儿奇怪,想问她怎么了, 人一溜烟钻进东屋里。喜儿低声问有为:「你姐怎么了?」
有为:「谁知道。」
青雀试探道:「小薇姐姐要嫁人了吗?」
喜儿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但不是很清楚,「我出去看看。等我来再切!」
有为不禁嘀咕:「舅母把我当什么人了。」
喜儿白了他一眼才往外走。到门外看到二郎在大门一侧柿树底下坐着,喜儿移到他身边。二郎回头看到是她,欠身让出板凳。喜儿接过坐下,二郎问:「瓜呢?没熟?」
「在水里冰着。才吃过饭吃什么瓜。」喜儿扭头低声问:「小薇怎么啦?」
二郎失笑:「我就猜到你得好奇。」
喜儿故意问:「你知道啊?」
「故意激我呢?」二郎嘴上这样说,却没让她等太久,「我们去年聊过的俩人今年都回来了。」
喜儿疑惑不解:「哪俩?」想起小薇先前的样子,喜儿瞬间明了,「那俩男子啊?」
二郎点头:「服兵役那个三月回来的,另一个上个月回来的,说是他弟也成亲了,他爹娘终于想到他二十五六了。」
喜儿:「另一个多大?」
「不是比小薇小一岁就是跟她同岁。」
喜儿朝对面树下看去,都是清河村的人。一定是他们聊到小薇婚事,问小薇钟意哪个把人问羞了:「姐姐好像更满意那个在外多年的欸。」
二郎点头:「姐夫比姐姐大近十岁,对姐姐极好,她固执地认为大几岁体贴。」说到此不禁轻笑一声,「梁秀才比小薇大四五岁,还不是小薇伺候他。」
喜儿瞥一眼二郎,欲言又止。
二郎:「摸着良心说啊。」
喜儿说不出口,只因这两年两人的衣物鞋袜几乎都是二郎洗的,喜儿负责打水。沈伊人叫他教喜儿洗衣,二郎说她手劲大,好好的衣服都被她搓烂了。
小薇要帮他洗,二郎数落她,哪有外甥女帮舅舅舅母洗衣的。
好心没好报。小薇嘀咕,我也是閒的!
「我相公最好!」
二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差点被口水呛着。因为不习惯,脸微热:「……小点声!」
喜儿点头:「晚上说!」
「咳!」二郎别过脸,缓口气,「你还是别说了。」
喜儿:「你呢?」
二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喜儿问他怎么想的:「如果小薇嫁过去,没有公婆的日子不好过,孩子出生时姐姐过去,农忙时节也可以过去帮忙,可平日里得她自己带。她相公会洗衣会做饭,也不一定日日得閒。地里的活总需要人干。」
喜儿不由得想到自己,也没有公婆:「真会为你外甥女着想。」
二郎听出她话里有话,不禁哑然失笑:「我无父无母,可我有钱。我可以请两个婆子两个丫鬟伺候你到孩子三岁。」
喜儿扭头,男人的嘴,真是什么话都张口就来。
「又不想知道我怎么想的了?」二郎问。
喜儿起身:「不用说,我知道。」
二郎拉住她的手臂把人安坐在板凳上:「知道什么?」
「要是钟意服兵役回来的那个就叫小薇相公入赘,她要是钟意另一个,就把她嫁过去。」喜儿转过头,「对吗?」
二郎:「我的妻,最聪慧。」
喜儿被夸的不甚好意思:「要你说!」
二郎认真道:「此事我和姐姐怎么想的没用,最终还得看小薇是想嫁出去还是想留村里。」
「那个傻子肯定想嫁出去。」喜儿一副不用问的样子道。
二郎不置可否。
喜儿:「不信啊?」
「早两年有可能。这两年不好说。」
喜儿心说我怎么没看出来:「因为高明和青雀吗?」
二郎微微摇头:「房子盖好了。姐夫说过,后面五间正房大院给她。咱们住的七间以后留给有为。过十来年有为大了,我们在村里给姐夫的两亩荒地上盖一处留咱们跟姐夫住。姐夫问过村正,挨着果园北边的两亩荒地给谁就归谁。村里谁家人多地不够种就去西头开荒,那边还有很多地,就是离河远,地也不存水,头几年只能种高粱大豆或耐旱的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