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二郎饭后拿着书去村学,虞世南在家给铁柱、金宝和有为讲文章,盯着他仨练字。
早熟的石榴可以吃了,喜儿拎着小篮摘石榴。杜如晦不能做活,也不能出去走动,喜儿把石榴掰开,他给四人剥石榴。
虞世南叫他剥了自己吃,杜如晦其实也想尝尝,但他着凉闹肚子,笑着说自己不好这口,更想尝尝村正口中的脆柿。
钟子孟也在屋里,以防杜如晦身有不适不好总麻烦虞世南强撑着:「没吃过脆柿?」
杜如晦:「听辅机提过福满楼有卖。」
虞世南解释以前百废待兴,杜如晦忙得顾不上吃饭,没空叮嘱家奴去福满楼买脆柿。随后又说高明家应该有,但得赶巧,不巧的话连柿子皮也见不着。
有为诧异:「高明父亲这么爱吃?」
虞世南比他还意外:「你没见过高明父亲?」
有为和金宝摇头。虞世南无语:「那你们跟二郎到长安两次都在谁家睡的谁家吃的?」
金宝:「吃在福满楼,睡在客栈啊。」
虞世南心说沈二郎真谨慎。
「高明父亲不贪吃。」虞世南也不敢说皇帝贪吃,「他和善,谁到他跟前他给谁。有多的还给他父亲,也就是高明祖父送去。」
杜如晦起身,钟子孟扶着他出去,虞世南继续给三个少年讲文章。
二郎回来后三个少年跟村民一起随他去山边习武。这次铁柱妹妹没来,铁柱回家教他妹剑法,然后又教她和堂妹识字。
起初喜儿父母和兄嫂认为女子不必识字。铁柱就说他姑认识的字比他多。这一家子顿时觉着自家两个聪明的小姑娘不能被她们的傻姑姑比下去,所以上午不叫铁柱干活,专心教两个妹妹。
如此过了十来天,一个很寻常的午后,小薇感到坠坠的疼,沈伊人意识到她要生了。
万事俱备,村里也有人会接生,沈伊人不慌不忙扶着小薇回后院,有为去找人,陈冬日烧水,喜儿把产妇需要的东西找出来,钟子孟在院里等着搭把手。
虞世南见二郎一动不动:「你不去?」
「我去做什么?」二郎好笑。
虞世南诧异,这话问的他怎么突然听不懂了:「小薇不是你亲外甥女?」
二郎:「孩子姓陈不姓沈,也不姓钟,我姐姐姐夫过去还不够?」
此刻离村民用过午饭没多久,钟家斜对面树下很多人,有村民震惊:「不姓钟?」
二郎点头:「我跟小薇说过这处大院里的东西是有为的。我和喜儿的钱她和陈冬日也别惦记。以后我们想给谁给谁。小薇就问孩子姓什么,我就说乐意姓什么姓什么。」
杜如晦:「冬日不算赘婿?」
村正:「这事我听有为他爹说过。小薇以前不想找上门女婿。子孟修那处房子是希望女儿多个选择,不是非要他们夫妻二人为钟家添丁进口。」
虞世南不禁说:「子孟兄活得通透啊。」
二郎瞥他一眼,我就不通透了吗。
虞世南:「你,自私!」
二郎:「信不信我这就给长安写信叫景明来接你?」
虞世南信,因为杜如晦晚上不需要他照顾。杜如晦想起夜,撑着床坐起来点着灯,拄着拐杖能磨蹭到茅房。
村正:「都少说两句。还不知道得多久呢。」
话音落下,喜儿回来了。虞世南佩服:「你俩不愧是夫妻。」
喜儿身后还跟个有为,虞世南诧异:「有为怎么也回来了?」
有为:「爹娘嫌我碍事。生孩子用不了那么多人。」
其实钟子孟想趁机叫女婿多干点活。他知道女子辛苦,以后晚上孩子哭闹,他才知道帮帮小薇。
这一点沈伊人就没想到,沈伊人真嫌儿子杵在门外碍事。
宁氏也觉着生孩子用不了那么多人。可喜儿一回来,她又觉着小薇家人太少:「那我过去看看?」
钟文长点头:「晚上我做饭。」
喜儿问二郎:「我们晚上吃什么?」
同沈伊人年龄相仿的村妇叫喜儿杀吃公鸡炖了给小薇补身子。
喜儿奇怪:「不是母鸡吗?」
听说小薇发动了,村正妻子也来了:「喜儿,用公鸡。」
既然都这么说,喜儿就挑一隻大公鸡。二郎叫有为烧火。金宝没什么事,帮有为拿木柴。
虞世南见二郎依然一动不动,嘲讽道:「你会安排。」
二郎淡淡地瞥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虞世南以为他无言以对。
有为把水烧好,二郎回院里把鸡杀了,然后端到粪坑边处理鸡毛。这是虞世南头回见二郎干家务活。虞世南揉揉眼睛:「他会收拾鸡?」问村民们。
村正:「二郎什么都会。经常喜儿打水他刷鞋洗衣。你来这么久没见二郎干过活?」
起初虞世南在屋里陪杜如晦不曾注意。近日他见过二郎洗衣,一直以为二郎为了帮他而弯腰,没想到他没那么大面子。
村正妻子过来提醒二郎小火慢炖。女子头胎生产艰难,可能得到半夜。
喜儿在院里听到这话心想凉了再热便是。
人跟人不一样,村正几个儿媳妇头胎生的难,不等于小薇也得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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