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正找到帮忙装车的钟子孟:「子孟,你家的粮呢?」
村民发出善意的笑声:「只顾得帮咱们,把自己家忘了。」
钟子孟装作恍然:「不说我都忘了。谁跟我过去?」
说话的禁卫:「我们几个吧。」
来的路上杜荷跟县丞提过,给陛下留两车。县丞前一刻还琢磨哪辆车孝敬陛下。见状仿佛正打瞌睡来了枕头,他决定就把那个钟子孟家的粮食给陛下。倘若宫里认为粮食不好找他问话,他都不用查谁是钟子孟。
钟子孟把人带去东厢房,几个侍卫感觉正房东屋有人下意识看一眼,不禁睁大眼睛。杜荷拿着几块瓜出来堵住他们的嘴。几名禁卫明白不该问的不能问,道声谢就先吃瓜。
整麻袋的粮食都堆在仓里,叔侄二人踩着凳子搬,禁卫在下面等着接,然后直接放车上。
杜荷吃好西瓜也来帮忙。一刻左右,几辆车从钟家出来。钟子孟趁着几名禁卫洗手时,带着侄子去园子里摘一筐大西瓜,留县丞一行路上解渴。
喜儿把她做的饼给杜荷。有为见状不禁说:「不吃小鸡啊?」
杜荷摇头。他同僚抱怨:「县丞要早点回去。可再快也得明日方能到长安。不知道他着什么急。」
有为去他屋里:「克明伯伯,听见了吗?」
杜如晦点头:「我就不送他了。反正再过两个月就回去了。」
有为跟个勤劳的小蜜蜂似的,又到院里告诉杜荷,再过两个月克明伯伯就可以回家了。
杜荷同僚不清楚杜如晦时日不多,听到他可以回京不感到意外。杜荷早已看到父亲跟四年前一般无二,此刻再听到有为的话也只是淡淡地表示他知道了。
话说回来,不确定京师何时来人,喜儿爹娘并没有把粮食送过来。杜荷跟几名同僚到门外,钟子孟和钟文长带他们去前村喜儿娘家。
喜儿爹娘早两年就种上钟子孟给的粮种。郑家村有人找喜儿爹娘换过粮,看到钟子孟就告诉他自家也有高产粮。钟子孟解释:「我之前不知道。长安县丞没带这么多粮。跟别人换也一样,一斤换一斤半。」
喜儿爹娘跟人换粮就是一斤换一斤半。村里不少人嫌他们家心黑。钟子孟的话音落下,那些人很后悔,早知道就换了。
好在如今也不晚,就对有高产粮的村民说可以换给他们。有高产粮的村民不再为难钟子孟。
浩浩荡荡的来,浩浩荡荡的走。前后一个时辰。村正跟做梦一样,讷讷道:「这就走了?」
村正妻子:「走了好。省几十斤面。」
宁氏注意到杜荷在有为屋里跟杜如晦和虞世南聊天,所以杜荷一行前脚出村,她后脚就问金宝那个少年跟两位老人什么关係。
金宝在厨房南边,有为在北边,听到这话抢先说:「在我屋里吃瓜的吗?小荷是个守城的小兵。他另一个身份是克明伯伯的儿子。」
「荷花的荷?」宁氏轻呼,「怎么起这么个名?」
金宝无语:「娘,重点不是他是克明爷爷的儿子吗?」
宁氏下意识点头,接着又说:「长得不像。」
杜如晦出来:「我听到了。」
宁氏赶忙向他道歉:「我就是,我是说可能他像您夫人。」忽然想起什么,「怎么不叫他吃了饭再走?」
杜如晦:「他们跟县丞来的,得保护粮车。县丞要走他哪敢留下。」
钟文长同妻子分析过,杜如晦肯定早已致仕。长安县丞在长安是个小官,杜如晦博学多才,以前一定身居高位。如今儿子都不能留下陪他吃顿饭,宁氏不由得想到「人走茶凉」。她不好再问东问西,端的怕杜如晦心里难受。
没能跟儿子吃顿饭,杜如晦不难过。若不是看到儿子热得汗流浃背,杜如晦想给他两巴掌——嫌他在此太清净了吗。跟县丞衙役一同过来,也敢往钟家跑。
沈伊人见气氛安静下来:「他们走了正好留着我们吃。鸡汤煮麵,再做一盆凉拌麵。」对侄媳妇道,「我和面,你擀麵条?」
喜儿:「我去园子里掐苋菜,汤麵放苋菜。克明,你和伯施吃汤麵啊。」
杜如晦想吃口凉的,又不想生病给二郎添麻烦:「听喜儿的。」
虞世南嫌院里没有阴凉地晒得慌,闻言才拉着小金毛出来:「给我切一碟变蛋。」
喜儿:「我给你煎个荷包蛋。别想变蛋了。这么大年纪天天吃凉的。」
虞世南猜到他吃了西瓜,喜儿不可能再做凉菜,但他还是假装很失望,拉着小金毛:「我们出去。」
小金毛找二郎。二郎在厨房烧火,看到小金毛挣开虞世南进厨房,二郎出来叫有为和金宝看着火。
炖公鸡和煮母鸡汤的锅底下是木柴,无需俩少年进去,他们就在门外盯着。高明、李恪、青雀和稚奴跟二郎和小金毛去门外树下乘凉。
凉风习习,青雀感嘆:「还是外面舒服。」
李恪:「跟做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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