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灵猴也是猴,又不是神灵。它前几日樱桃吃多了还闹肚子呢。」
皇帝也没指望小金毛乃神灵:「它是神灵你和二郎早得道升天了。」
「那你为啥说它是灵猴?」
皇后想起喜儿一根筋,不知变通,担心她跟皇帝打起来:「夫君希望我能沾沾灵猴的灵气早日痊癒。」
喜儿接过小金毛顶过来的球扔给它:「那你不如沾沾我的福气。姐夫说我是有福之人,清河村是块福地。」
皇帝没听懂:「二者有何关联?」
小蓼蓝一副你怎么连这都不懂的表情:「有福之人不落无福之地啊。」
皇帝恍然大悟:「你祖父说的?」
蓼蓝点头。
皇帝顿时觉着好笑,接着他又笑不出来,这句话跟他说小金毛有灵气有何不同啊。
小金毛累出汗了,它扯着喜儿的衣袖往外拽。喜儿看皇后,皇后微微点头,喜儿跟小金毛出去。蓼蓝迟疑一下,跑出去就叫小金毛去外面玩儿。
室内再次安静下来,皇后嘴角还有淡淡的笑意。
皇后一直不曾因为太医摇头嘆气就伤春悲秋。皇帝见她脸上露出疲惫之色,劝道:「歇一会儿,饭菜好了我喊你。」
皇后比杜如晦那时候胃口好,可惜吃的不如亏损的厉害:「你去用饭吧。一天没怎么用了。」
帝后少年结髮,情深意笃,又有三儿四女,她面色苍白无血色,皇帝哪吃得下:「你就别操心了。做好饭喜儿自会送进来。」
除了小米红枣粥和白米粥,还有豆角鸡蛋蒸油饼,还有沈伊人腌的开胃酸菜。钟子孟认为只有小菜过于寒酸,又叫沈伊人切几个皮蛋,拍几根黄瓜。
二郎每样夹一点,又用碟盛两块油饼,喜儿端着粥,送去东偏房。东偏房有张书桌,以前柴驸马在此看过书。如今没人看书,二郎和喜儿就把饭菜放书桌上。
喜儿把皇帝床上的被子放在皇后身后,靠着墙会舒服些。皇后宽厚,叫喜儿去吃饭,不必担心她。
二郎见她说话费劲,就拉着喜儿出去。
皇帝尝一口白粥:「太烫了。小米粥应该也很烫。」
皇后微微点头:「你先用。」
蒸油饼就是麵皮裹菜,没有一丝卖相可言,仿佛一片麵皮裹上菜,随便卷吧卷吧上锅蒸熟就拿出来了。好在皇帝早年南征北战也是吃过苦的人。
结髮之妻都要没了,皇帝也没心思在意吃什么。他咬口油饼就想夹菜,猛地停下,打量油饼。皇后不禁坐直:「听说村里老鼠多。」
「没有老鼠毛。」皇帝想笑,「你就是太爱操心。鸡蛋是鸡蛋味,豆角是豆角味,像是只放了油和盐,吃起来清淡却不寡淡,面有嚼劲又不硌牙。难怪稚奴喜欢。毫不夸张的说比家里的菜和蛋新鲜。」
皇后:「自家种的,露水还没干就下锅了。鸡蛋还是温的就煮了。」
皇帝不爱白粥,尝过油饼后对粥多了几分期待。他浅尝一口,哪怕有所准备也不禁讶异一声:「临走时叫他给我装两石米。」
皇后好笑:「怎么什么都要啊。」
「难怪喜儿要留够自己吃的。」皇帝舀一勺送到皇后嘴边,「孝敬父亲的米也没法跟这个比。」
皇后见米粒完好,以为没煮软,然而米粥入口,米粒里面没有夹生:「粥里有没有放面水?」
「没有。黏糊的汤是这米熬出来的。」皇帝又要一勺,「你看,还有米油。」朝外看一眼,「亏得我以前只当他恋家。」
皇后无语又好笑,怎么一碰到二郎他就跟个调皮的孩子似的:「你喝吧。」
皇帝担心粥放凉了,迅速吃好就餵皇后。皇后很想多吃点也只吃半碗。皇帝想劝她再吃点,喜儿进来:「少食多餐吧。锅里的粥还可以再放一个时辰。」
皇帝闻言就把碗递给喜儿。喜儿接过去顺嘴问要不要出去透透气,她家有躺椅,坐在树下盖着薄毯也不会着凉。
皇后产后虚弱,皇帝说:「你嫂嫂不能见风。」
「戴着草帽呢?」喜儿又问。
皇后前两天坐车太累,皇帝见她微微摇头,谢过喜儿的好意,他到门边把稚奴喊过来,教稚奴读书。
稚奴小声埋怨:「不照顾母亲叫我做什么?我可以找叔叔教我啊。」
皇帝不好解释皇后想看到儿子:「妹妹睡了?」
稚奴点头:「伯伯和叔叔把我的小床抬到树下,两个妹妹都在树下睡觉。母亲想妹妹吗?」
皇后想女儿,又担心孩子过了病气:「醒了你抱来叫母亲看看。」说到女儿,皇后看向皇帝。皇帝又叫儿子出去把二郎喊进来。
稚奴无奈地瞥父亲:「才用过饭不能动弹一下吗?再过两年你都可以当叔叔的父亲了。」说完拔腿就跑。
少年跑出去,皇帝反应过来,气得霍然起身:「你给我过来!」
皇后见状又想笑。
二郎进来,皇帝看看器宇轩昂走路带风的义弟,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腹部。二郎笑:「终于意识到自己太胖?」
「这是富态。」皇帝绝不承认两人看起来像两代人,「前些日子我叫人给你嫂嫂和侄女推算一二,他说兕子八字薄,劝我给她找一对民间父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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