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堂姐和大伯,说得不是没道理。而且,他们有证据。」
舒歌心尖一凌:
「所以你的意思是相信堂姐?」
「我只相信道理和证据。」
她喉咙一动,指尖蜷得愈发紧。
整整一晚上,她都尚存着一线希望,不停告诉自己,他绝对不可能相信堂姐。
哪怕他对大伯父女那么好,还主动和堂姐跳舞……
她都不放在心上,还是安慰自己他怎么可能不信自己,去信堂姐?
可这番话,却浇熄了她的信心。
「道理?道理就是堂姐在欺骗你,证据?证据也是可以捏造的!」她儘量控制住情绪,却还是忍不住声线的微微颤抖。
男人一双森冷的鹰眸凝视着情绪濒临乱掉的小女人,一句话更是让她跌入深渊:
「你几时变得这么不讲道理?」
明明身上还披着哥的衣服,舒歌还是觉得挡不住一拨又一拨的寒气袭进骨髓肌理。
冻得颤抖起来。
今晚,似乎比平时更冷。
讲道理?
她要是事事都讲道理,早就被人弄死了。
半会儿,才轻笑一声:
「我一向就是这么不讲道理,你现在才知道吗,傅三爷?!」
他掏出手机拨了过去,一边打电话一边将她手腕一捉,拉到马路边。
与此同时,保镖的车子滑过来,停了下来。
他边拉开车门将她塞进去,边吩咐保镖:「送她回家。」
她的指甲死死叩住车门,就是不鬆手。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
平时他一隻手分明就能把她制服。
可能此刻太想跟他问个明白了。
他眸光一扫,看见她抓住车门的手指几近红了,眼皮子一搐,才将她鬆开。
音色却依旧阴冷如铁:「你还想问什么?」
她站稳了身子:「如果你觉得堂姐讲的是真的,那么就代表你认为我是有心欺瞒你了。你是信她,不信我,是吗?」
「我说了,我只信证据。」
「好,就当她才是你的恩人,当年是真正给了你糕点的人,你又打算怎么样?」她直直凝住他,抑制住狂乱的心跳。
他黑黢黢的双眸回望她:「恩报错了。当然要重新还给真正的恩人。」
恩报错了…?
「所以你对我好,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报恩?」纤躯在夜风中颤颤巍巍,声音已有些许不稳。
他不语,深潭般的眸子只是毫无波动地看着她。
她扬起手就一个巴掌朝他脸颊打过去。
『啪』一声,夜色中格外清脆!
惊得驾驶座的保镖都吸了口凉气,阻拦也不是,不阻拦也不是。
他也不躲闪,只活活接下了这一记力气不小的耳光,抬起手邪气地磋磨着微微肿胀的嘴角,继而抬起下颌,幽幽:
「你非要这么认为也行。」
她贝齿一紧,再次扬手,却又停在半空,缓缓落下。
鼻子一酸,啜泣:「傅南霆,你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
没错。
整个晚上,他都一定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他最爱撩自己啦。
或者有什么别的原因。
总之,一定不可能是真的。
她绝对不相信只是一晚上而已,他会完全相信堂姐。
更不相信他前世今生想法设法接近自己,保护自己,照顾自己,只是为了报恩。
见男人不动不语,又横下一条心,也顾不得保镖就在旁边,衝进他怀里,踮脚抱住他脖颈,将脑袋钻进他胸腔内,哽咽:
「你赢了。别开玩笑好不好??傅南霆,我生气了,真的生气了!!」